小太监松气,弓身退出。
门外,周进默了默,撩帘进去,见主子在案上铺展宣纸像是要写字,小心翼翼上前道,&1dquo;殿下,先前阿玉问能不能准她两天假回家看看。老奴没应,说是要看你的意思。”
主子生气的时候周进实在不想往他身边凑,免受鱼池之秧,可放任两人闹别扭好像也不是事。
魏漓的动作有所停滞,周进见他缄默,也没再开口。
晚间,魏漓从书房回来后阿玉终于获准进屋内伺候。
男人已经恢复了一惯的冷漠,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阿玉却觉得他的气没那么容易消。
思及于此,她愈小心谨慎,想要告假的事当天也没提,到隔日早上,才小心试探地道,&1dquo;殿下,奴婢离家半年有余。临走时母亲还怀着身孕,算来已经生产数月。奴婢想下月初告假两日,回去看看,不知可否?”
彼时,阿玉正在给良王束,她一遍遍梳着那如缎青丝,见男人阖着眼很惬然一般,便将这事提了。
魏漓睁眼,透过铜镜见女人一副小心惴惴的样子,指了指头道,&1dquo;按按。”
阿玉闻言连忙放下角梳,张开手掌在他头顶按压起来。
这是她最近学到的按摩手法,周进专程找人过来教的,供主子解乏。
以前魏漓不让人近身,自然是没有享受过这些,猛然接触,倒是有些上瘾。
柔柔软软又带着点小劲儿的手指压在头顶,那种舒畅由上至下传遍全身,魏漓长舒一口气,见镜中女人专注的一张脸道,&1dquo;准两日。”
阿玉愣怔,反映过来之后赶紧退后,福了福道,&1dquo;谢殿下。”
还以为这人不准呢,没想到&he11ip;&he11ip;
阿玉难掩喜色,唇角弯弯,眉眼含笑。
她的样子印在镜中,魏漓微微抬眸,尽收眼底。
时过几日,阿玉领到二两月钱,她收拾好行装,伺候完魏漓起身盥洗,天亮时便出门了。
那时,魏漓站在练武场的拐廊上,看见女人背着小包袱远去,对身后挥了挥手。
暗三单膝跪在不远处,领命消失不见。
阿玉还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出府,她并不识路,叫了个小太监带她。
王府下人外出走后侧门,从前院过去有很长一段要走,两人路过一个小亭,给远处正在木梯上修院墙的秦江看见了。
&1dquo;是她。”
秦江大喜,墙也不修了,几步跳下,找到管事,说要告假归家。
自上次临时砍掉假期,秦江就没有再提过这话,管事想着院里也没什么事,准了他两日。
秦江匆匆回房收了点东西,顺着先前阿玉走过的路追了出去。
那厢,阿玉出了王府直奔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