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看到云怀瑾红了眼眶,小手摸摸他的脸,明明一身的伤,还安慰他的阿父,“不疼,阿父不哭。”
崽崽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直击云怀瑾的心,好悬没真哭出来。
等平复情绪后,云怀瑾把崽崽抱怀里,“乖宝,以后阿父去哪都带着你。”
云初贴在阿父温暖的怀中,高兴的点头,“嗯。”
不等云初高兴多久,黑黑的一声呜咽声,将他从喜悦里直接拉出来。
小孩身体突然一僵,云怀瑾哪能感受不到。
他看向被云初放在角落的小黑狗,也听纸砚说了这狗是怎么伤的。
“乖宝想养吗?想养的话,我们就养它。”
云初有些茫然,“真的,养?”
云怀瑾笑着点头,“当然啊,阿父不会骗你。”
压在云初心头的级大难题,突然被解决了。小孩高兴的想转圈圈,但他被阿父抱着,不好转圈圈,只能放弃。
“阿父,好!”
他太太太太喜欢现在这个好的阿父了!
云初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也借着这个契机,云庄里来了个大清洗。
云怀瑾陪了云初两天,张木桥用这两天的时间,把庄子清干净。
刁仆尽数卖,云庄本来八,九十口人,一下子少了二十多人,现在只有五六十口人。
留下的这些,死契奴仆和长工各一半。留下的虽也各有缺点,但像卖的那二十几号人一样坏的,是没有的。
毕竟是人就都有缺点,只要根是正的,那些小缺点,都没什么。
庄子里少了二十几个人,感觉都空了不少。
私下里不少人去问张木桥缘由,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扎根在庄子里的。如今被东家连根拔起,动作还如此迅,与之前放任的态度,完全两个极端。
张木桥也没瞒着,直接就说了原因。
“对东家不敬,欺辱小东家,不知悔改。且长期在庄子里作威作福,目中无人,分不清谁是主谁是仆,阳奉阴违。这样的奴仆,东家自然是要卖出去的。”
来问的人一听,这不是一直都存在的问题吗?怎么之前一直没动静,这次突然老虎威了?
见张管事不再多说,他们也就没有再继续问。这些人走了也好,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不然每次月钱的时候,还要拿出一大半来,供养这群人。
不给的话,就要被打,和谁说都没用。
云庄被清理干净的第一天,是个大晴天。
云初膝盖的伤也大好,可以洗澡了。
晌午吃完饭后,父子二人休息了一会,云怀瑾就抱着云初去浴房里洗澡。
房间不大,青砖铺地,还放着炭盆。里面有一个大浴桶,周围挂着帷幔。
小家伙脱了衣服后,露出清晰可见的肋骨。除了一些青紫外,还有不少的伤疤,印刻在皮肤上。
大部分是原身打的,小部分是那五个少年。
云初被云怀瑾一直落在身上的视线,弄的有些害羞。他觉得自己身上脏脏的,怕阿父嫌弃,便缩进水里。
云怀瑾没说话,压下心中因崽崽一身伤痕产生的难过情绪,拿着布巾帮云初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