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镇不会见报。”
“平京整天打来打去见报了就好?”
叶芩有点困了,声音迷蒙不清:“要是想躲,一辈子都可以待在这儿。”
“那为什么不待在这儿?”
“我不想躲。”
外头三姨太太哭得厉害,她没孩子,根本分不到钱。连夫人也跟着一起哭,她生养了两个女儿,可都出嫁了,怕也只能守着老而见弃的丈夫过日子。
至于叶老爷……叶老爷说什么,已经无足轻重了。
叶家人的骨血里,似乎天生带着一种兽类的强势和冷酷,雄兽相斗,六亲不认。
等贾三的哽咽都渐渐消了,叶芩才开口:“你跟我走?”
贾三说:“那当然。”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叶芩竟然由着他耍了这么长时间的性子,“小的只是想,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多热闹。”
叶芩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弱的才喜欢抱团取暖。”
“那强的呢?”
“强的都各凭本事。”
贾三只想拿什么绊住他:“那苏小姐呢?”
叶芩没说话。
“苏小姐待少爷那么好,还给少爷晒被子,苏小姐呢?”
“……”
他闻着那股太阳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梦见苏倾,在灰房子背后的那片香草花田,在及腰高的香草背后,苏倾伸手抱着他,礼服与礼服摩挲。
他把苏倾抵在灰房子背后的墙上,手掌攀上了苏倾的腰,果然细得仿佛可以纳入掌中,再用五指玩弄。顺着那腰线往上,蕾丝的洋装下,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苏倾一动不动,黑夜里,她紧张又安静的黑眼睛望着他,温软的身子在缓慢地随呼吸起伏。
她不会拒绝,那双眼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包容,什么都接受。
他看不得这双清澈深沉的眼睛,伸出手掌遮住了它们,手掌下面露出她小巧的鼻尖和涂成暗红色的嘴唇,一点不干燥,像质地细密的丝绒,但更像饱满诱人的樱桃。
冰碗里的樱桃是毒酒淬过的,他这一辈子最怕樱桃。
可是他觉得此刻没什么能拦得住他横冲直撞的欲。望,他将脸倾过去,含住了,吃掉了。
死了,那就死了吧。
苏倾是在离家十余米的角落里找到苏煜的,他还穿着舞会上的衣服,小狗一样坐在土台阶上,靠着泥墙打盹。
苏倾碰碰他,他蓦地转醒,瞪红了眼睛,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任性地跑出来,本以为苏倾会放下一切,马上追出来,没想到等了许久也不见人,他笃定的心里蓦地着慌了。
不一会里面又出来了一个贾三,勾肩搭背地将他强压回家,路上说了半天,竟只有一个意思:苏倾往后就是叶家护着的了。
他冷冷地看着苏倾:“你那个腿断了的朋友,原来就是叶家的五公子。”
苏倾站着,低头看着他,黑暗里的眼珠闪闪的。
她在游神:糟糕,在舞会上这么一闹,把找林小姐的事情给忘了。
“原来妈说不让你见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