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大赤咧咧地坐在白玉阼阶上,双手撑着下颌,拧着小眉头,恁得让人心疼。
“哼,狡辩!”罗韵跳脚,“阎捕快,你可不能让这个小贱人迷惑了,她这是在狡辩!”
姜媃偏头看过去:“罗姑娘何出此言?”
罗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睥睨着姜媃,眼底的恶意满的几乎都要溢出来。
“谁都知道,栽种花草根本不需要挖一人高的土坑!”她指着庭院左右两边四个坑,言之凿凿,“所以,你根本不是栽花草,而是用来埋死人的!”
姜媃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我喜欢挖深一点,除了种花,自然还种树的,罗姑娘你一口一个死人,我看你家才都是死人嗫!”
“姜媃,你做贼心虚!”罗韵咄咄逼人,“昨天晚上,那四个人上哪去了?”
姜媃叹息一声:“有个词用来说你再合适不过。”
罗韵愣了下,在她的预想中,姜媃该是惊慌失措才对,怎么也不该现在这反应。
“什么词?”她竟还问了起来。
姜媃无语:“胸大无脑。”
这话一落,五名衙役和挖坑的仆从没忍住,齐齐低笑出声,便是阎骆,嘴角也抽了抽。
“姜媃,你……”罗韵气的浑身发抖,硬是被姜媃噎的说不出话来。
姜媃不想再里脑残的罗燕,转头对阎骆说:“阎捕快,按照规矩,是不是要搜证据?”
阎骆点了点头:“是要搜的。”
姜媃理解,她瞅着罗韵,眼瞳黑浚浚的,沉然又莫测。
“罗韵,你说我昨晚杀人了,”小姑娘口吻莫名,“如果阎捕快没搜到证据,我是不是可以告你一个诬陷罪?”
罗韵跳脚;“不可能!昨晚上那四人是秦枢亲自从后门放进来,半夜秦家响起了惨叫,半条街的人都听见了,一直到天亮,这四人都没有再出去,就是你和秦野将他们都给杀了!”
姜媃脸上笑意没了,眼尾带出了秋霜般的冷色:“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阎骆也是看向罗韵,脸上带出了怀疑。
罗韵此时方才惊觉说错了话,她眼神闪烁:“我就是知道!”
罗氏暗自啐了口,上前来解释道:“那四人都是罗家仆役,昨晚上我让他们过府,带应季衣裳给我幺儿秦枢,人是韵儿帮我找的,所以才晓得。”
姜媃信她鬼话才怪!
她淡淡的说:“既是找秦枢的,关我二房什么事?”
罗韵想说什么,罗氏拉了她一把:“是枢儿说,他们不晓得路,误闯到二房,结果这四人一晚上都没回来,加上那件带血的中衣,我和韵儿才觉得他们可能已经……死了。”
“神逻辑!”姜媃翻了个白眼,起身让开,“阎捕快搜。”
小姑娘心怀坦荡,光明磊落的让人没法生出怀疑。
阎骆拱手,对身边属下点了点头,随后道:“姜少夫人得罪了。”
姜媃不在意,但她抬眼就朝罗韵冷笑:“若是他们什么都找不到,罗韵我告诉你,你惨了!”
小姑娘的眼神,带着隐怒和蓬勃愤慨。
罗韵心头一慌,继而定神,笃定姜媃和秦野绝对是杀了人的!
她翘起小指,敛了下鬓角细发:“姜媃,我看你这回怎么死!”
姜媃眯眼:“我怎么死不晓得,不过我倒是清楚你的死法!”
罗韵和罗氏面面相觑,不明白一夜之间死了四个人,姜媃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