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之高深莫测地笑了:“秦昭太像秦峥,一模的书画天赋,一样的磊落君子,但是,秦昭脚下的影子可不是我。”
姜媃皱起眉头,咀嚼着这话:“所以,你其实也是落井下石了。”
秦桓之不可置否,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连枕边人罗氏都不曾知晓的隐秘,今个摆在光天化日之下。
跟姜媃抖完之后,他竟是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背上的枷锁,似乎在这一刻铿锵去除,一并去除的,还有没法回头的肆意妄为的,再没有道德礼仪约束的恶!
他蹲下身,掐起姜媃下颌:“多好的一张脸,比之芙蕖也半点不差。”
姜媃觉得恶心:“放开。”
她别开头,摸了摸下巴:“然后呢?”
秦桓之道:“你说我把你脸毁了,秦野那贱种会不会发疯?不用我动手自己就了断,嗯?”
姜媃冷嗤:“你太看得起我这张脸了。”
“我是看得起,秦野也看得起,封卿也看得起!”秦桓之面容阴狠起来。
前些日子,他在大牢里受的那些罪,根本就是封卿打了招呼。
所以,他恨毒了这几个人。
“知道这是什么么?”秦桓之忽的从一水鬼手里接过一青花瓷碗。
那瓷碗里装了半碗墨绿色带血腥味的液体,粘稠成丝,很是难闻。
姜媃眯眼,抿起嘴角没有回答。
秦桓之伸出一根指头蘸了蘸碗里的东西,然后给姜媃看:“这叫哀冬草,是一种鱼最喜欢食用的。”
秦桓之点在姜媃眉心,又顺着她眉骨往下,最后落在面颊画了个圈。
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姜媃头皮发麻。
秦桓之放下边瓷碗,从船舷水下拉扯出一篓子的小鱼。
“噗”有小鱼蹦跳出来,落到船上。
秦桓之指给姜媃看:“这种鱼叫齿鱼,最喜欢哀冬草的气息,它还有牙齿。”
不用秦桓之说,姜媃也看到了,鱼鳃一张一合的小鱼张大的鱼嘴里,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细牙齿!
姜媃倒抽了口冷气,这种鱼的模样像极了她从前在视频里见过的食人鱼!
秦桓之指着几艘小船:“每条船上我都有。”
他又说:“要是我把你身上涂满哀冬草汁,然后丢下去,再放生齿鱼,你觉得会如何?”
姜媃崩溃,一脚踹开鱼篓:“谁特么想被鱼啃啊?”
秦桓之冷笑,当下一水鬼跳过来,手一抬就将姜媃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忘了告诉你,这种鱼牙齿上有毒,凡事被它咬了,就铁定会留疤!”秦桓之翻手就将一碗哀冬草汁淋在姜媃脸上。
“秦桓之!老猪狗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不然,”姜媃喘着起,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就是我特么弄死你!”
秦桓之扔了青花瓷碗,示意其他水鬼将齿鱼全部放生到水里。
他欣赏着姜媃的垂死挣扎:“一碗哀冬草汁看来不够,我觉得你身上也要涂满,这样浑身血淋淋的,秦野那个贱种看了才心痛不是。”
姜媃抓着船板,节省着力气,并不挣扎。
须臾,便有一大盆的哀冬草汁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