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黎好坏从善如流地向他们解释道,“我们是普通朋友。”
其他人:“……”
黎好坏:“你们不要多想。”
萧怡问颜格:“他这么说合适吗?”
“嗯?”颜格正在分析醒狮堂的情报,绝对理性的思考状态下听不出什么问题,“从字面理解,有什么问题吗?”
萧怡:“给我从深层次理解啊!”
我不玩了,你们这些男生都怪怪的。
来的年轻男子听着他们的对话,现这里面恐怕只有自己,既没有那些诡异的能力,信息量也不足,小心翼翼向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萧怡提问。
“请问这位小姐姐,我们去的这个所谓‘猎场’,是去做什么的?”
人都有这么一个迷茫期,萧怡叹了口气,向他简单解释了一下慈陵的现状,又问他的名字来历。
那人的紧张情绪缓和了许多,喝着萧怡给的矿泉水,定了定神,自我介绍道:“我叫戴承泽,今天中午在文物局交报告的时候,忽然现没有人了,当时差点没被一头马形根雕咬死,好在有位骑摩托的女士路过救了我,也是她告诉了我慈陵已经不是以前的慈陵了。哦对了,我现实职业是……一个民俗学者。”
“什么?民俗学者?”博览群书的萧怡瞬间肃然起敬。“你研究方向是什么?”
戴承泽道:“呃,主要是一些民俗文化,最近在研究神秘崇拜和图腾之类的。”
萧怡不禁离他远了点,旁边同样的老网虫黎好坏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好大的f1ag。”
“你怎么知道我英文名叫弗拉格?”戴承泽的戒备慢慢放下来,“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分,我想我可以相信你们。如果我能回到现实世界,一定和我未婚妻回老家结婚之前好好讲一讲这场奇遇。”
“……”这可能是个狠人。
颜格放下请柬,重看了看人员配置——其实他总有一种直觉,卢卡的请柬在挑选受邀人上是存在一定的配置倾向的,比如上回的第九中学,有戏剧专业、美术专业的人,足以应付所有的谜题,只是运用不得当才死了那么多人。
而这一次呢?
颜格环顾整个车厢:萧怡大概率是画师、黎好坏是音乐家,他自己是演员,还有一伙探险队,一个民俗学家。
他们能做什么?要怎么合作呢?
“你不用想那么多。”身边的黎好坏摘下耳机,语调轻快地说道,“顺其自然就好。”
颜格支着下巴,从玻璃窗的倒影里看着黎好坏,他总觉得对方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更疯一些。
“为什么?我以为你会让我多想一些。”
“因为我有感受到你囤积了很多‘情绪’,其中有很多都是负面的。如果没有适当地纾解,当你进入第二乐章,在获得比其他人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会有很大的麻烦。”黎好坏说完,把耳机戴了回去,拨弄起了老式随身听的卡带。
“……”颜格没再说话,随着公交的启动,窗外街景的光在眼底一帧一帧闪过。
……
外面的夜景建筑越来越低矮,半个小时后,毛熊公交载着八位乘客开进了老城区。
不多时,他们就看见了五岳真人庙标志性的牌坊楼。
过了牌坊,本来就不宽的道路被右边一整排的破旧的面包车、拉煤的三轮彻底挤满。好在当司机的毛熊很有司机的素养,开得平稳无比,很快就开了进去。
整条街散着一股霉和灰尘的味道,没有一盏像样的路灯,好不容易驶过坑坑洼洼的街道,见到的少数光源就只有昏黄的电灯泡,有的干脆绕在灰色的水泥电线杆上,在粘满蜘蛛网的的电线团里露出来一截,有气无力地燃烧着灯丝最后的寿命。
两侧的街道上,每户人家的大门,无论大小旧,都按照老慈陵人的习惯贴着对联和门神画,只不过因为今年这片区域要改建,人大多搬走了,风吹雨打过了一来,这些年画大都褪色成了粉红色,一眼望过去缺头少脚的。
“太安静了。”黎好坏坐在颜格身边,忽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颜格马上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虽然经验浅,但前次坐公交,包括第二次去汀西商业楼的路上,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一些游荡的活偶,相较之下,这条五岳真人庙老街太安静了。
难道真的一只活偶都没有吗?还是都藏起来了?
颜格靠在玻璃车窗上,视线投向窗外,看着一户四合院门口的夜游神神龛。
小臂高的陶瓷神像许久无人供奉,安静地隐没在黑夜里。
慈陵以陶瓷闻名四海,几乎所有供奉的神像都是陶瓷烧制的,这在当地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特色。
它们一动不动,应该是没有活偶化。
很快,公交车就在一棵高大的老桑树下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安静的街尾,远处约2oo米外影影绰绰的高大庙宇就是传说中的五岳真人庙,只不过通路上有一半堆了一些建筑垃圾,看来在这个时间点,施工队已经开始了拆迁工程。
好在“醒狮堂”还没有动工。
从外表上看,这大约是一间不小的三进院,两边光秃秃的石头墩子中间夹着长满荒草的石头台阶,延伸往上,是一扇对开的兽头铜锁大门,顶上一面黑底红漆写着“醒狮堂”的牌匾斜斜挂着,离得五米远都能闻到里面出的古朴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