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脸红红,还有点儿小兴奋,“是吧?我最近下了苦功夫呢,自己也觉得进步不少。”
庞牧一个劲儿的点头,满脸真诚,“可不是?回头再找先生指点一回,就更有风骨气势了。”
齐远:“……”告辞!
他狠狠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道:“晏姑娘,明儿我想吃腊肉煲仔饭。”
话音未落,就见自家大人满脸诧异的扭过头来,“你今儿不是点了吗?她又要练字又要练武,忙得很哩。”
齐远:“……呵呵。”
腊月二十八这日,晏骄正式开始准备年货。
她前几日就买了一整只大猪头和肋排、猪蹄、下水等若干,预备好好炖一锅,谁知事到临头才发现小厨房的好几味调料都用完了,因前几日忙乱,竟一直忘了添补,只好先去买。
这日照例跟白宁学完了功夫,晏骄说起自己要去菜市场买东西,顺口问她去不去。
白宁略一迟疑,果然点头答应,只是神色并不如初见那几日自然。
察觉到她情绪变化的晏骄问道:“怎么了,可是想家了?”
白宁摇摇头,忽然幽幽叹了口气,“你可真厉害呀!”
这会儿晏骄心里还在努力消化她刚才教的两个擒拿手招式,下意识以为她说的是这个,便笑道:“哪里厉害了?这还什么都不会呢。”
谁知白宁摇摇头,颇有所感的说:“你我也差不了几岁,我如今还只靠家人庇护,可你却已自己在外闯荡,有自己的正经营生,谁也不敢看轻你……”
顿了顿,又小声道:“便是不做仵作了,也能开个酒楼饭庄,哪里不厉害?”
其实不管是仵作还是商人,在大禄朝的社会地位都不算高,可白宁说这话时,却是真心实意的赞叹。
她在发自内心的敬佩晏骄可以自食其力。
晏骄一愣,明显诧异于对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
白宁却难得多愁善感起来。
她是白家的女儿,从小衣食无忧,往来的也多是家世相当的豪门贵女,何曾想过世上还会有其他女子,年纪轻轻的就要抛头露面自己打拼?
那日她随晏骄出现场,又稀里糊涂看了验尸,心下大为震撼,回去之后一连两天都心事重重。
“唉。”她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是……突然自卑?
姑娘你清醒一点!
你这样的出身到底有什么资格自卑!
好好的一个姑娘忽然唉声叹气起来,晏骄实在看不下去,想了想,便道:“你名下可有田庄地产?”
白宁一怔,倒也老实点头,“自然是有的。”
“平时谁打理?你可过问么?”晏骄又问。
虽然不知她问这些到底要做什么,可白宁还是继续点头,“虽是几个掌柜的看着,可每季都会送进来账本子,偶尔我也会去庄子上、铺子里瞧瞧,不然时候久了,他们难免以为我这个闺阁女孩儿软弱好欺,中饱私囊起来。”
高门大户的姑娘从小就被长辈教导管家、理财,这些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收益还好?”晏骄笑问。
白宁模模糊糊意识到她要说什么,面上不由显出一点骄傲,“虽不敢说数一数二,但每月每处少说能剩个几百银子,若是年景好,就更多些。”
“这不就是了?”晏骄拍手笑道,“你瞧瞧你,每年光是手下产业,少说也有几千银子的利,这还不算出息?反观我,一月足足三两银子呐!”
足足三两!打两口锅还搭进去她半匹细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