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众人,虽然不用她亲自招呼,但不出面也是不成的,她面色为难,“我这边没空。”
余夫人从善如流,“那我明天来找您。”
傅清凝无奈,“对不住,明日我一大早就会赶回官署,那边还好多事呢。”
余夫人笑容微僵,靠近了些,低声道,“是因为进儿和留书,他想要亲自找她说说亲事,只是留书姑娘躲着他。赵夫人,我知道你宠丫鬟,不如让他们见面谈谈,试最后一次。”
傅清凝转身去看留书,果然没见着人,看来留书不只是躲余进,连余夫人他也不想见了。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上一次余夫人连家传的镯子都拿过来了,诚意足够,但留书都拒绝了。想到这里,傅清凝正色道,“不必了,她有跟我说过,暂时不想嫁人。”
余夫人对上她严肃的脸,当下不敢再说了。嘴唇嗫嚅,“我就是觉得他们俩都对对方有情,就这么分开可惜了的,这可是一辈子呢。”
傅清凝认真道,“你方才那句话说的对,我是宠丫鬟,所以我绝对不会勉强她,无论她心中还是不是有意,她不愿意,此事就不必再提。”
要是打着为留书好的旗号帮她应了这门婚事,那她成什么了?再说,留书未必就会感激她。
说完,再不理会余夫人,转而去和别的夫人寒暄。
围观的众人虽多,但随着报喜的人离开,他们本就是看热闹,随着报喜的人也走了好些人。留下来的实在不多,比当初赵延煜那时候少得多。
一来是因为赵延煜名次好,一门双进士。二来嘛,就是那时候赵延煜父子两人请了好些人过来一起读书,大家都认识,自然有一份香火情。如今赵延展他们虽然也是一门双进士,但第一回新鲜,第二回就没那么稀奇了,再加上名次并不算好。再有就是,他们一直住在官署,大家根本不熟。
不熟有不熟的好处,比如今天晚上本来众人应该去酒楼热闹一番。如今不熟悉,众人纷纷告辞,来的人不多,看到别人走了自然也不会再留。
所以,夜里的时候,赵延展两人并没有出去喝酒,激动过后,反而又拿起了书,准备三日后的殿试了。
傅清凝特意让酒楼送来一桌席面,天黑的时候赵延煜也赶到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倒是高兴了一番。酒是喝了,不过都没喝多。
翌日早上,傅清凝让人收拾着搬回官署,这一次去了之后,等闲不会到这边来了。
走的时候,余夫人又来送行,话里话外只把话题往余进身上引,还说得空了带着他去官署拜访,沾沾新科进士的喜气,也让赵延展他们指点一番。
傅清凝根本不接茬,随意敷衍了过去。日后她不过来,这人大概也见不着了。就算是余夫人到官署拜访,见不见还不是她说了算?
余夫人何等精明的人,见状,面色有些黯然,低声道,“赵夫人,我知道如今我们身份有别,想再如从前那样亲近是不可能了。但有些话我想告诉你,就是最近这边街上的流言……”
傅清凝扬眉,就听她道,“关于二公子和纪姑娘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再这么下去,纪姑娘的终身大事很可能会落在二公子身上,这亲事……您要早做打算才是。”
傅清凝当然知道,所以才会得知流言后立刻就让沐央跑了一趟。她这边对这门亲事无所谓,纪家还不一定答应呢。
说到底,榜下捉婿的的高官毕竟少,好好养大的姑娘,找个门当户对的人,比这外头来的新科进士好太多了。
坐了半日马车,总算回到了官署。今日赵延煜回来的格外早,回了房和傅清凝说了一会儿话。带着兄弟两人就去了书房。
如此两日过后,殿试的日子到了。傅清凝照样在酒楼中定了包间,看状元游街。
出门的时候,碰巧遇上了杨夫人,且杨夫人还邀她一起结伴。本就顺路,若是拒绝也显得太刻意了些,赵延煜如今只是暂代侍郎一职,傅清凝这边也不好托大,就是赵延煜真成了侍郎,也是不能和他们撕破脸的。
其实杨夫人这个人脾气爽朗利落,傅清凝还是愿意和她来往的。就是她是四皇子那边的人,这就不好太亲近了。
两人到酒楼时,天色还早。街道上正有人源源不断赶来看热闹。
杨夫人坐在窗前,笑着道,“你们赵家可能拜文曲公尤其诚心。要不然怎么短短三年之内,一家人都成了进士。”
傅清凝失笑,“杨夫人说笑了。”
杨夫人认真了些,“如今是否可以谈他们的亲事了?”
傅清凝心下自然是拒绝,想要说话时却被她抬手打断,“四皇子妃的嬷嬷昨日到我府上来找我,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若是没意见,就可开始议亲了。”
傅清凝端着茶杯,垂下了眼眸。四皇子妃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看杨夫人笃定的态度,意思很明显,在亲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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