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严悭偷偷干的,两家很可能因为这个起龃龉,那他就不是立功,而是闯祸了。
他立时就想要去问严悭,站起来后又觉得不妥,焦灼的转了两圈,“傅姑娘,你能告诉我严兄为何要瞒着长辈做这些事么?”
傅清凝嘴角勾起,“前些日子我被刺杀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皆因为严公子在揽窈舫的红颜知己紫悦而起,但却苦于无凭无据,不能将她绳之以法,我爹咽不下这口气……”
孙玉满眼中闪过了然,“听说紫悦姑娘被人赎身,去向不明,许多人都猜测她是被路过的富商带走了。”
这样一来,严悭的动作就让人好理解了,紫悦再是清倌,那也是妓子,商户人家再是不讲究,也不可能让家中寄予厚望的后辈在成亲之前让她进门。所以严悭要是舍不得,就只能暗地里动手。
见傅清凝没反驳,孙玉满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却又起了更深的疑惑,“严兄已经在外面行走,怎么会赎身银子不出?不会是你们……”狮子大开口吧?
虽然他话没说完,但未尽之意明显。
傅清凝浅笑安然,“孙公子多虑,区区两万两而已,再多的话,严公子可能也不愿意了,要是那人砸我手里,我才亏呢。”
孙玉满哑然,也就是说,严悭一个对外的严家的少东家,两万两都凑不出来了。他狐疑的看了几眼傅清凝,“你不会诓我吧?”
傅清凝摊手,“你爱信不信。你要是不信,我也不拦你。”
孙玉满有些丧气,如果真如她所说,这铺子他还真不敢接,倒不是孙家怕了严家,而是为了个铺子犯不上,到时候受罚得肯定是他。“那你们家就不怕?”
傅清凝冷笑,“我落到如今地步,都是因他严家而起。”且这事还不能明着找人家麻烦,说起来跟他们家也没关系。所以才让人憋屈。
等他走了,孙玉兰看着她似笑非笑,“清凝,你今日真是找我出门逛街么?”
傅清凝一本正经,“当然。”
孙玉兰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严公子颇为高傲,哥哥和他说是好友,还不如说是跟班。只是哥哥身在其中没察觉而已。”
这话傅清凝就不好接了。
傅清凝约她是逛街的,来都来了,逛肯定是要逛的,如今正值盛夏,但秋日的衣衫也该备起来了。两人用过膳就准备起身出门。本来傅清凝打算付账,但却被孙玉兰拦住了,“不用。记我账上就行了。”
这酒楼是孙家的,孙玉兰来吃饭当然是不用付账的,她边出门边低声道,“我和哥哥算是来得最少的。”
一副吃亏了的模样。
傅清凝苦笑不得,抬步出门,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个月白长衫的身影,温和中带着孤冷些的气质。
——赵延煜。
看到是他,孙玉兰眼睛一亮,“赵公子也来吃饭?”
赵延煜微微点头,眼神在傅清凝身上着重落了落,“傅姑娘也出门了?伤可养好了?”
傅清凝福身一礼,“已经痊愈了,多谢赵公子担忧。”
几人错身而过,傅清凝和孙玉兰两人不紧不慢下楼,直到上了马车,孙玉兰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低声道,“赵公子对你可真关切。”语气酸溜溜的。
傅清凝无奈,“赵公子救了我,随口问一句而已。”
孙玉兰也没追问,悠悠道,“不知道赵公子的人会娶个什么样的姑娘。”
两人去了买了首饰盒衣衫,有孙玉兰请她吃饭在前,傅清凝礼尚往来也还了礼。分开时已经是午后,最近吴氏有孕,闻不得味重的东西,方才酒楼中的酸枣糕不错,她干脆让车夫再去一回,打算就在那边用膳,之后给吴氏带些枣糕回去。
比起早上,这会儿酒楼的生意好了许多,她带着人上楼时,一楼已经人满为患。
还是早上的包间,坐下不久就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伙计送饭菜,抬眼却看到赵延煜站在门口,“傅姑娘,近来可好?”
傅清凝惊讶,“赵公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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