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尚书大人找父亲谈了婚事,现下看祖母和母亲的态度皆是满意的。”薛绯说罢又叹了一口气,“我原是不想违逆长辈们的意愿,可此次入宫,我才知道,纵然是女子,也并不是只有相夫教子这一条出路。”
“二姐姐,你的意思是,你想…”薛绾瞪大了杏眸。
“对。”薛绯眼神坚定,“绾儿,你曾经与我说过,婚姻大事自当自己考量。”
“我打算同父亲说,我要入宫做女官,做自己想做的事。”薛绯定声,转头摸了摸薛绾的小脸。
“绾儿,你会赞同我吗?”望着薛绯眼中希冀的光,薛绾坚定地点了点头。
“二姐姐,只要你开心,一切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
“现下难的是如何与父亲开口。”薛绯垂眸,“父亲似是很满意王尚书家的公子。”
薛绾闻言摇了摇头,现下谁都不知,就是祖母,父亲和母亲都很满意的这位王襄公子,在薛家落败后可是毫不留情地将二姐姐休弃。
“二姐姐,看人不能看表象,就拿方子应来说,京州城内人人皆称方公子,品貌端庄,行知优良。可又有谁知道,纵然我与他已有婚约在身,可他依旧在暗里与那安敏玉牵扯不清呢。”说罢,薛绾便将那日猎场安敏玉招摇一事说与了薛绯听。
薛绯一听,顿时心中怒气顿生。
“他们竟如此厚颜无耻,就不怕旁人将此事抖落出去!”薛绯轻轻揉了揉薛绾的发顶,“绾儿,你切莫伤心,待我将这件事说与父亲,薛,方两家的婚事绝不会再算数。”
“二姐姐,你现下就不要为我的事忧心了,方子应和安敏玉的事我心中自是有数,现下,着急的应是你的婚事。”
“既然那王尚书昨日向父亲提了,便是急着婚约一事了。”薛绾抬眸,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二姐姐,这京州城里可是从未有过这王襄公子的传闻。”
薛绯闻言垂眸沉思了半刻,“现下想来,果是如此。”
“二姐姐,他未曾有半点传闻,无非是有人在背后压制,若是好话,又何须压制,想来皆是些冷言冷语,不好听罢了。”薛绾嗤笑。
“可父亲私下也派人打探了,探子皆说这王襄并无异状,我曾远远见过一回,也算是相貌堂堂。”
薛绾摇头,无奈说道:“二姐姐,你也是傻了,探子能探到什么,既然王尚书敢上门求亲,那他就不怕父亲私下探查。”
“那你的意思是…”薛绯微疑,面色甚是不解。
“自己去查!”薛绾扬声,“二姐姐,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只有自己亲自去查那个王襄,抓住他的把柄,再将其告诉父亲,到那时,父亲自是不会再勉强你的婚事的。”
“你我皆是身处深闺,又如何去亲自查他呢?”
“那太容易了!”薛绾笑眼弯弯,凑近薛绯的耳边低头耳语了一番。
薛绯闻言,面色微惊,却也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待二人换了男装从薛绾院里的小墙翻出来时,这日头愈发大了。
薛绾粉颊微生薄汗,杏眸却是亮晶晶的。她其实甚少出府,虽一直想着换男装偷偷出府,可无奈一个人胆子小,只能暗自想着,却从未行动过。今日有二姐姐陪着,自是胆大心细了些。
“绾儿,我们得速去速回。”薛绯轻挽袖角温柔地替薛绾擦了擦额头的汗迹。
薛绾点头,连忙拉着薛绯往京州最繁忙的陵安街去。
京州作为大魏的都城,自然遍处是一番和乐景象。闹市街头的生意依旧红火着,卖小食得小贩也在热闹的街巷里来回呦呵。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头攒动,偶尔听到赶集的人与商贩之间的讨价还价声。陵安街头繁华依旧,四处皆是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薛绾怀里抱着不少小吃零食,小嘴自入了街市后便没再停歇过。薛绯也好奇地看东看西,两个小姑娘自是玩得乐不思蜀。
就在薛绾嚼着糖炒栗子,忽听千鹤楼外两名酒客交谈。
“今日可是落云轩的花魁梧桐献舞,想这梧桐可是一月才露一次面,今日也不知来了什么达官显贵,竟能让吴妈妈请动梧桐出面。”那酒客咂舌,眼中皆是惊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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