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温情尚未持续多久,疯狗的习性便忍不住露了出来,男人舔了舔犬齿,冷不丁一口咬住他小巧玲珑的耳垂。
“嘶……”
6雪拥吃痛,抬手揪住对方的耳朵将人拽开。
他冷声道:“说正事。”
谁知这人就像感受不到耳朵被人死死揪住的痛意,趁他不备,又伸出舌尖舔舐过他鼻尖的痣,喜滋滋地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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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风崖上。
应我闻愣愣看着那抹白色身影逐渐被浓雾吞噬,心宛若被剜开了一个口子,崖底的凛冽寒风一个劲地往里钻,干涩得让人几欲窒息。
下一瞬,他蓦地笑起来,肩膀微微颤动,笑声逐渐癫狂,然后从琅风崖上一跃而下。
随行而来的宣王府亲卫连忙上前,却只抓住他半片衣角。
没有人觉得应我闻还能活着爬出琅风崖,所有从琅风崖跳下去的人,都不会再回来。
然而三日后,应我闻一袭布满血痕的破旧衣裳,满头青丝尽成雪,背上背着一个死人,从琅风崖底走到了宣王府府门前。
宣王府的侍从欲上前接过人,却都被那森然可怖的赤红双眼震慑在原地不敢靠近。
应我闻沉默地背着人找到鬼医。
“救他。”
鬼医只是个女童模样的小丫头,闻言便咋咋呼呼道:“我鬼医的规矩是只救美人,但是不是一个已经死透了的美人,懂了吗?!”
应我闻面无表情道:“他没死,我能感觉到。”
“……”鬼医瞅着他这幅无可救药的癫狂模样,无奈叹气,“应我闻,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反正我话摆在这里,人肯定是救不回来了,我最多也就耗尽宣王府里你这些年寻来的奇珍异宝保他肉身不灭。”
“……”
药庐内寂静良久,应我闻抱着人,指腹抚摸过那块即将腐烂的手背皮肤,低声说了一句:“好。”
第二日,他主动进宫向年事已高的梁帝请旨领兵出征北蛮。
只花了半年时间,应我闻便打到了北蛮王都,麾下五十万将士皆对他心悦诚服。
班师回朝前一晚,他抱着那具冰凉的躯体躺在塌上,将头埋在那人没有任何脉搏的胸膛处,轻声呢喃道:“6雪拥,再等一等。”
而班师回朝当日,应我闻动兵变。
东宫当其冲,应有时与江上柳皆死于乱箭之下,应我闻亲自动手,将江上柳万箭穿心,却又命鬼医始终吊着气,与情的老虎关在笼子里折磨了三天三夜,惨叫求饶声令每一个路过东宫的宫人都头皮麻心中胆寒。
最后,江上柳的尸身被饥饿的白虎一点一点咬碎吞入腹中。
在大梁,若是尸骨无存,魂魄便永世不得生。
但这还不够,这样还不够报6雪拥心灰意冷的的仇。
于是在他用兵权强行镇压后,孟、楼、顾三族极其党羽皆下诏狱。
那一日皇城流的血,染红了半边天,却不曾沾染上应我闻怀里的人半分。
他抱着那人生机断绝的躯壳,漫不经心看着那些曾经伤害过6雪拥的人遭受诏狱种种酷刑,天之骄子沦为狱卒的玩具。
“6小雪,你看他们,是不是很好笑。”
他笑嘻嘻地执起白衣青年无力的手,指了指那群断胳膊少腿的天骄之子。
可他笑着笑着,又逐渐红了眼眶,喃喃道:“6雪拥,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