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一愣,明白过来,点头道:“先进去再说。”
楚夫人的马车也随后回到了侯府,下车时神色略显不安。
两人一进侯府大厅,便见楚侯爷正与人谈事,楚依珞见有客人便先到后院稍待。
楚惜月见楚依珞进了后院,立刻红着眼对她吼道:“你回来做什么?还不快让那朝廷走狗把爹爹放出来!爹爹他怎么可能贪污,一定是那朝廷走狗为了将苏宰相一脉都清理干净,才会胡乱捉人。”
楚惜月左一句朝廷走狗,右一句朝廷走狗,楚依珞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虽明白自己夫君是恶名昭彰的权臣,却不表示不介意他人当面这么喊他。
以往她是不会理会楚惜月的,可如今她心底却不愿听楚惜月随意辱骂江祈。
她不咸不淡道:“妹妹一个闺阁女子如此议论朝政,当心祸从口出。”
“怎么?你也想叫你那好夫君将我捉去关吗?”楚惜月冷笑。
楚惜月正要张口再怼几句,姗姗来迟楚夫人却连忙阻止楚惜月继续说下去。
“月儿,还不闭嘴。”楚夫人疲惫的揉揉眉心。
楚易天被捉去关她已经心烦不已,还指望着楚依珞在江祈面前说几句好话,没想到自己女儿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居然马上就跟楚依珞吵了起来。
楚惜月鲜少被楚夫人凶,立即眼眶含泪,神色委屈的看着楚夫人。
就在这时,一名粉衣丫头低眉顺眼的进了后院通报:“夫人,大小姐、二小姐,侯爷请你们到厅堂。”
楚惜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后便扭头挪往厅堂,而楚依珞一进前厅便见到平时鲜少出现的楚睿也在。
楚睿是楚夫人的儿子,也是楚惜月的哥哥,他和楚惜月是龙凤双生子。
当年楚依珞的娘离世不到半年,楚易天就又马上娶了继室,没多久继室徐氏就怀上龙凤胎。
而徐氏虽口口声声说她当了楚依珞十几年的娘,却从没亲手带过几次楚依珞,楚依珞可说是被奶娘一手带大的。
楚轩方才已经告诉过楚侯爷,楚依珞为何会回府,所以他也没再多问。
但他对于楚夫人私自让楚依珞去求江祈这件事却不太高兴,所以念了她几句。
楚夫人恭敬的听着楚侯爷的训诫,一旁的楚睿却不知为何越听面色越白。
楚侯爷最后神情严肃的跟楚依珞交待:“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也不准到江指挥使面前提什么。”
楚夫人一听脸色霎时难看了起来。
楚易天是老侯爷的独子,他深知儿子为人如何,绝不可能会跟人勾结贪污,虽然心底也有些怀疑这次是不是神武卫为了将苏范一系一网打尽,所以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但碍于指挥使就是自己孙婿他也不好说什么。
楚依珞其实也非常清楚他爹的性子,安康侯府家教严谨,楚侯爷又极其厌恶贪官,侯府子弟要是谁敢贪一分钱,那腿可能就马上会被楚侯爷打断,恁是楚易天有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贪污。
江祈虽然远行前曾说过要她务必信他,可她现在心底却也有几分动摇。
刚才爷爷虽然什么也没提,但从语气上却是听得出,他也是不相信楚易天会贪什么钱。
楚轩见妹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担心她因为这件事而跟江祈有什么不愉快,便索性亲自送她回江府,更是在马车上开导她一番。
楚依珞看着哥哥语重心长的严肃模样,不禁被他逗笑了:“大人今天出门前曾要我不论发生何事务必信他,想来在此事上他也是进退两难,又深恐我误会才会先给我提个醒。”
楚轩点头道:“你能这么想自是好的,你俩才刚成婚不久,切莫轻易与夫君闹出什么嫌隙。”
楚轩也不是不担心他爹,只是急事缓办,这事他已经托人去查清楚,早晚会水落石出。
他原本将妹妹送到江府门口便要回府,却见江府外停了几台宫里规格的马车,心中顿时一沉,便道:“哥哥能不能进去和你讨个茶再走?”
楚依珞掩嘴轻笑:“当然可以。”
她下车见了那几辆马车后心中也有些困惑,只见一直候在门口的崔嬷嬷突然上前在她耳边低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