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珞仿佛没看到她般,直接转身朝屋内走去,可才踏出一步,她忽然全身气力尽失,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荷香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她,扯着嗓子让汉子们快去将楚奕扬找过来。
楚依珞被抱回房,安置上榻,楚奕扬的指腹搭上她纤白的手腕,亲自为她把脉。
少顷,他难得的怔了下。
“夫人她没事吧?”荷香愁眉苦脸,急得都要哭了。
难怪昨天楚奕扬不肯告诉她,说一告诉她夫人肯定马上就察觉了,她偏不信,死缠活缠的硬要他说。
结果今天夫人真的就知道了大人的事……
荷香一边用拳头敲自己的头,一边心急如焚的看着面无血色的楚依珞。
楚奕扬沉默片刻,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再继续打自己。
他沉声道:“夫人有喜了。”
荷香愣了愣:“什么?”
荷香听见楚依珞有喜,大人有后时,本是欢喜的,但一想到大人再也回不来,无法一家团圆,瞬间又难受了起来。
夫人还那么年轻,就要守着孩子过一辈子,这日子得有多难熬。
荷香红着眼,偏过头去,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楚依珞中途醒过来一次,但喝完安胎药后就又睡了过去,稀里胡涂的做起梦。
前世今生交错着梦,睡得极不安稳。
半夜里,她身上窜起了烧,额头滚烫似火,守在一旁的荷香连忙跑去将楚奕扬唤来。
任磊与楚奕扬的房间本就是挨着的,她一听荷香叫喊,也跟了过来。
楚奕扬一搭脉,脸色便沉了下去。
他立刻转身去煎药,同时吩咐荷香赶紧拧了冷水帕子,敷在楚依珞的额头上。
然而浸了冷水的帕子换过一次又一次,楚依珞的额头依然滚烫不已,体温不降反升,手脚越发冰冷。
楚奕扬端着刚煎好的汤药回来,只瞧一眼,便知她不好了。
楚依珞早先祠堂一跪,留下病根,身子本就羸弱,先前江祈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将她养得稍有起色。
但自她被强硬带走,江祈跟着失去踪迹,可说日日忧心烦恼,如今又得知江祈死讯,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人,遭逢种种变故,可说万念俱灰,失去了救生意志。
楚奕扬摇头,直言楚依珞恐怕挨不过去。
荷香听到后瞬间崩溃痛哭了起来。
任磊脸色也难看得很,不复平时散漫
荷香跪在楚依珞耳边哭道:“夫人,您怀了大人的孩子,您不能放弃,大人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您不能放弃,您就算不为大人,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夫人求您了。”
荷香想尽办法喂她喝药,最后她咬牙扶抱起楚依珞,叫楚奕扬一勺一勺把药硬灌进她嘴里。
好在一碗药见底后,虽然大半都喂给了衣裳,却也总算是喂进了些。
夜里,荷香不敢睡,整宿整宿的帮她换着冷帕,就在天际仅仅泛白时,楚依珞的烧总算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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