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发烧了,身上的温度很高,像一团火。
方念手抵着他的胸膛,“你是不是生病了?”
“答应我,”宗越捧起她的脸,眼神阴郁,“否则,以后每年的明天我都会送你一树花。”
得不到,就毁了她。
方念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夜色太浓,看不清,“认真的?”
“嗯,认真的,”宗越抿了抿唇,从她身后折了枝紫藤花挂在发上,“你可以考虑下选择哪种花树,我给你预订。”
方念失笑,“挺好的。”
每年的清明节都有人送花,挺好的。
温度越来越低,方念把衣领往上提了提,掩住鼻子和嘴巴。
“来我身边不用有任何顾虑,”宗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胸口,一字一顿道:“除了我,任何人都别想靠近你,你只能是我的,死也逃不掉。”
方念红了眼眶,“你不就是想睡我。”
宗越简直快被她给气笑了,他在这矫情了半天,又是表白心迹又是给她保证,她倒好,就惦记着这一件事。
要是只想睡她,他能隐忍到现在。
宗越把她抱了起来,细细碎碎的吻沿着脖颈攀升至她的脸颊。
想狠狠咬她一口,最终没舍得。
宗越俯在她耳边,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戏谑,他说:“我生病了没力气,要不你坐上来自己动?”
语调微扬,就像丝丝拨动的琴弦,也像这落雨的溪面。
满腔的郁结被这句话给打散,方念想笑又忍住了,只好紧紧抓着他的衣领,说了个:“滚。”
宗越轻笑,回应了她一个,“不。”
四周的温度急剧攀升,好像这雨夜也没那么冷。
想吻她,想深深的吻她,在荒无人烟的旷野、在灯火辉煌的街头、在白雪皑皑的极地、在酷热难耐的沙漠,在所有一起走过的地方。
在过去、在未来。
在西巷。
“念念,我给你承诺,从前是,往后也是,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一辈子。”
下辈子、下下辈子不知道能不能遇见她,但这余生,他只要她一个。
“答应我,”宗越低头又与她缠在了一起,“答应我啊。”
“好。”
“再也不离开,无论生死。”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干净的眸子里,像是染起了一团火。
这是他的少年,十五岁遇上的那个。
心底一下子变得柔柔的,如同今夜的乌兰溪、如同那日的万年桥,方念环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