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面瘫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郑宗粤夹烟,弯唇笑笑,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被震慑到。“我和朋友约了今晚打牌,是开车去牌馆的,半道儿叫你们警察抓过来,你们不该给我个合理的说法吗?”
马辉被烟味憋的难受,不吸烟的人真的是受不了这二手烟的味道,脸都快紫了。
高磊说,“你出去吧。”
马辉得了赦免,马上走出审讯室大口换气,稍微舒服些,抬手推开隔壁房间的门。
“哟呵。”
看着坐在监控前的秦展和苏韫亭,马辉愣是给吓一跳!这郑宗粤,到底什么大人物?居然能让秦局和苏队俩人同时盯着审!
高磊把手提电脑往桌上一放,“郑宗粤。”
“对,我名字是叫郑宗粤。”
“秀水路监控,高清的,你认认翻墙的人?”
郑宗粤正要往嘴里放烟的手微微一顿,“什么监控?”
高磊说:“早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交代,监控、车型、指纹、技侦图侦都做了整理归纳,你当然可以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但是这些东西,足以证明翻墙开车逃走的人就是你。”
郑宗粤听完,轻轻地吸上口烟,整个倚在椅背里,毫不掩饰:“没错,是我。我说过了,和朋友约打牌,有警察抓赌,谁不跑啊?我又不傻。你们抓我过来,准备怎么罚?拘留?我顶多算是赌博未遂,朋友还没到齐呢,判得了吗?”
“赌博未遂?”高磊差点被他气笑了,“赌博会去一个堆满手术用具的房间?手术床、手术刀、液氮,都是准备做什么的?”
“打牌还要必须把房间布置成赌场才行?”郑宗粤反问,“你说的这些,我可真不知道,我才到就被你们堵了,什么手术刀液氮的,真没注意。你们说是我的?拿出证据来。”
简直无赖啊这态度!
高磊气的难受,又不能上去给他两拳,只能恨恨咬了下嘴唇。
“高副。”
耳机里突然传来苏韫亭的声音,高磊心里一惊,马上又一缓,觉得有救兵了。
“实习法医纪翠翠现在进去,你配合她一下。”
高磊心说,审讯呢,喊个实习法医进来干嘛?但苏韫亭既然安排了,他也就没说什么,冲贴着单向透视的玻璃窗微微点个头。
纪翠翠临时被叫过来,还被苏大队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着尸体来,大半夜的自己推着手术床,带着解剖用具,径直推开讯问室的门。
高磊一看她这架势,猛地站起来压着嗓子蹦出句我去。
纪翠翠满脸无奈,眼神里写满了:真跟我没关系,都是苏队交代的。我是无辜的。
高磊心说,苏队让我配合,这怎么配合?他倒是得能配合的了啊!
一直吸烟拒不交代的郑宗粤看着郑翠翠缓缓揭开盖尸体的白布,愣了愣,“你们警察现在审案子都这么……”
他想说奇怪,但是语塞了。
因为纪翠翠拿着解剖刀,直接就扎进了死者的肚子。
郑宗粤难受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什么手法不标准,就用什么手法。”耳麦里,苏韫亭就像在试图逼出纪翠翠什么特异天赋似的指示着。
纪翠翠咬牙,不按标准解剖手法去解剖,肯定得逼死一大波强迫症,而作为强迫症的纪翠翠,现在就被逼的很难过。
她抽出手术刀,又从下往上,沿着肋骨继续割开皮肉。
一时间,审讯室里,五个人,黑了五张脸。
高磊和录笔录的警员、陪审员哪亲眼看法医解剖过?现在好了,现场直播。
纪翠翠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她带着口罩,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