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可以找一个、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个实验体,他们要么家里贫穷要么身患绝症,我给他们一大笔钱,远过他们一条命的价格,他们做实验体都是自愿的,那些警察居然觉得这是犯罪?简直不可思议!没有科学家做人体实验,医学就不会进步。这世界上只有程渡懂我,理解我,即便死了也还是心甘情愿做我的实验体。”
“程先生一定很爱你。”
“是啊,他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她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起身走到墙角两米高的保险箱前,醉醺醺输入密码,随着滴滴的声音保险箱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个透明圆形容器,容器里一个赤|身|裸|体|,面容英俊的男人泡在黄绿色液体中,除心脏位置有个缺口,能看到体内一些组织,他整个人还保持着活着的样子。
仔细看,能从他的脸型轮廓和眉宇间看到一点点卫向晨的影子。
“真像。”她隔着透明玻璃,一下一下抚摸男人的眉宇,“程渡,本来我想把你的心脏安在那个姓卫的刑警身体里,这样你就能活过来了,可是那个姓卫的真的很不识好歹,我只能让他和他的苏大队长一起下地狱。不过你别急,我会再给你找到一具完美的身|体,我一定会让你重新活过来,你再等等。”
容器里,男人嘴角在笑,看着她的眼神极尽温柔。
潘五默默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潘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悄无声息从卧室退出来,接起电话。
“五哥,不好了。”
“什么事?”
对方语气着急,“前几天二老板定的那批货,在四合子里不知道被哪条道上的兄弟劫走了。”
“为什么会生这种事?不是让你们多几个人盯着,你们都是死人吗?立刻调集塔寨和四合子里的弟兄们查,不管是哪条道上的,必须把那批货找回来,万一落在条子手里,你们就洗干净脑袋等着吃|枪|子|儿吧。”潘五轻轻合上手机,眼神中一道凌厉光芒闪过,几秒钟后,他重新返回卧室。
“滇缅那边出了点状况,我需要亲自过去处理一下。”
她缓缓关上保险箱的门,将程渡那张脸掩在黑暗中,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潘五,“带上我一起,我想亲眼见到苏韫亭被炸飞的场面。”
白皙的脸,长及臀部的微卷,语气里带着撒娇的味道。
“大小姐,你……”潘五欲言又止。
滇缅那种枪林弹雨的地方,对她一个大富豪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国外高材生天之娇女来说,实在太危险,在深夏灯红酒绿的城市待着,要安全的多。
再者,真要是在滇缅出了问题,他很难给老板交代。
“你别看不起我,十一岁的时候,我被绑架过,他们勒索我爸,要一个亿的赎金。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老板说过,大小姐用一把勃|朗|宁|m1911射杀了三个绑匪,逃回家的时候,浑身是血。”潘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但是大小姐,滇缅那边的情况不一样,我不能带你过去。”
“五子,我要去。”
潘五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她旁若无人脱|掉红色吊带,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旁若无人在潘五眼前走过,美好的身|材|一览无遗,她从衣橱中拿起一件方便行动的运动装换上,将长卷挽成包,干练地抄起一把|手|枪|塞进工具包往腰上一系,和潘五擦肩。
“你不要给我爸打小报告。潘五,记住,你是我的人。”
一抹复杂地神情从潘五眼中闪过。
这个女人,在它面前毫无保留的女人,他见过她所有模样,伤心的、颓废的、妩媚动人、活泼清纯,但他清楚,自己只是她的一个工具,比不上保险柜里那具尸体。
永远都比不上。
她的眼睛里,从来看不见他。
他命如草芥,家境贫穷,五岁的时候,父母、兄弟就都死了,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靠挖野草吃树根,在边境线上给毒|贩做‘骡子’活下来。
他是个穷途末路不折不扣的凶恶之徒,就算长着一张还算好看的脸,像一条狗蹲守在大小姐身边,他也不过只是一条狗。
她现在却说,他是她的人。
他,可能会成为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