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漏风的门,门上挂着的八卦镜,还有那块黑不溜秋的隔帘,角柜下粘稠的血迹,拉开隔帘就正对着门口两边不靠南北放置的木床,在他紧闭的双眼前一一闪过。
“诡异。”他忽然睁开眼,蹙眉道,“太诡异了。”
“什么?”高磊打着方向盘,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糊涂了。
“进去的时候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想着可能是因为采光不好的原因,没多想,刚才突然想起来了,是阴森感。”苏韫亭说着,缓缓转头看向高磊。
这时候车辆正穿过小隧道,绿光灯透过车窗打在苏韫亭脸上。
高磊刚好侧脸去看他,被吓了一跳,“卧槽,苏队,你干嘛?吓死我了。”
“出租屋门上挂着八卦镜,八卦镜有化煞的说法,说明这个人很迷信。一般只有门窗正对马路或是门窗对楼有倒棱角、天井才会挂这东西,但这间出租屋明显没有上述情况,那他挂八卦镜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是为了装饰,更不可能是因为出租屋里闹鬼吧。”
苏韫亭分析道。
惊魂未定的高副支队赶紧打正方向盘,点头接话:“是啊,那是为什么呢?他迷信,但是又没迷信到点子上,图啥啊?”
“不知道。”苏韫亭搓着手,抬头看向前方,车子驶出隧道,眼前豁然明亮起来,“对了,纪晓申的那个保姆,人找到了吗?”
高磊说:“还没有。说起来也奇怪,一个大活人就跟蒸了似的,那整条路都有监控,愣是没拍到人。”
“在同时间段,有没有过往车辆的行程记录?”苏韫亭问。
“车辆倒是有。昨晚下雨,车辆不多,同时间段大概经过三四辆私家车。”
“查了吗?”
“没有。”
“一会儿回局里落实一下这个情况,查查经过的那几辆车车主都是些什么人。”
“没问题。”
“这批货断了,最近风声紧,条子查到我这边了,我不是不帮你,实在是这个节骨眼上不能铤而走险。”
“我这边都快成烂摊子了,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要么等,没期限。要么你亲自去缅甸,去的时候记得搞点防身的家伙,省得去了回不来。就这样。”
老板椅里男人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卡抠出来接着掰成两半用a4纸包起来,塞进碎纸机。
动作间能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块暗红色非常难看的狭长伤疤。
胡秘书推门而入,将一摞文件放在他面前,微笑道:“任总,这是您要的纪晓申这几年的工作月度报告。另外,听说昨天纪晓申家里被抢劫,现在人在公安局录口供,今天请假没来上班。”
任东升点个头,目光狡黠的看了胡安琪一眼,“我知道了。安琪啊,你去召集一下老员工,一会儿开个会。”
胡秘书答应着出去了。
几分钟后,深药四厂会议室,所有老员工入座,突然现少了两个人。
纪晓申,还有财务主管阮锋。
财务部门两大台柱子双双缺席。
一时间大家交头接耳,纷纷谈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直到任东升拿着纪晓申的工作报表进门,会议室里才安静下来。
任东升刚落座,就把报表扔在了会议桌上,“今天开这个会议,是财务部门出了很大的问题,一是财务主管阮锋,在职期间挪用公款593万元,公司法务部门已经整理证据提交法院。二是,纪晓申协阮锋挪用公款,造假账,对此,公司法务部已经一并提起诉讼。”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天呐,公司竟然出现了这种败类,他们俩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