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生意不挺好的嘛?说不来就不来了,我还就好吃他那口河粉。”卫向晨可惜道,“他是家里有事啊?”
老板打两个鸡蛋煎上,笑:“有个老家过来找他的哥们儿走失了,他呢就去报案找,这找着找着就没再回来摆摊了。我们还开玩笑,说他找人把自己都找丢了。你要真喜欢吃河粉……”老板把鸡蛋翻个面,往不远处一家餐馆指了指,“那个,看到了吗?那家当当炒面做的炒河粉也特别好吃。”
卫向晨拎着塑料袋,挠脑袋笑:“别家我吃不惯,不如他的料好吃。”
“那你这嘴够挑的。”老板揶揄。
“可不呢嘛。”卫向晨乐呵呵地,开玩笑道:“我都怀疑他在调料里放罂|粟|壳了。”
老板从烤箱里掏出一张烤好的掉渣饼,夹上鸡蛋和火腿,看了卫向晨一眼,笑道:“老于的调料是真不赖,你不经常来世纪钟楼这边逛街吧?为一口炒河粉也是够拼的了,老于住八巷胡同,你要实在想吃啊,去碰碰运气,赶巧遇上了兴许还能吃得着。”
“哟,那谢谢老板啊,下次我还来买你的掉渣饼。”卫向晨笑着跟老板挥下手,“那您忙着啊。”
挤开人堆,卫向晨拎着掉渣饼直奔一辆黑色奥迪,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他把掉渣饼丢给苏韫亭一个,严肃道:“于振光已经几个月没来世纪广场摆摊了,掉渣饼老板说他住水安八巷胡同。”
苏韫亭扒开塑料袋,咬了口掉渣饼,单手搭住方向盘,分析道:“几个月没出现,很可能人已经不住在八巷胡同了。”
“于振光……”苏韫亭食指敲了下方向盘,反身去看坐在后车座的谢遇知,“谢队,乔天亮除供出于振光手上有货源,有还有没有交代其他线索?”
谢遇知想了下,语气沉定道:“乔天亮来深夏找吴勇的时候,已经是吴勇死后的一个多月。按照他的说法,那时候他不知道吴勇已经死了,到处打听吴勇在深夏都和哪些人有过接触。大概是今年四月末,乔天亮找到于振光那里,从于振光口中得知吴勇已经拿走十五包k|粉。于振光还告诉他,吴勇说要先去找前妻借钱,再回去拿剩下的十五包。”
卫向晨说:“他知道吴勇手里有货,就盯上了陈林霞?”
谢遇知点头,“对,乔天亮为了方便出入四勘局家属院,就近找了一家开锁公司上班,隔三差五就趁陈林霞和陈璐不在家进去翻找。”
“五月到九月,当中四个月的时间,乔天亮没有在陈林霞家中找到一包毒|品。我们技侦在勘察案现场的时候,也没有找到,说明什么?”苏韫亭冷着脸,语气不由阴沉起来,“说明吴勇去找陈林霞的时候,身上只带了自己暂时要吸的那包,其余k|粉藏在了别的地方。”
“我知道了。”卫向晨激动道:“吴勇身上带的那包k|粉很可能被陈林霞或是陈璐现,给他藏了起来。毒瘾作起来可比踹J|J|还要痛苦十倍呢,是吧谢队?”
谢遇知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干刑侦的够可以啊,什么叫比踹J|J还要痛苦十倍?怎么?体验过啊?”
卫向晨:……
“谢队。”卫向晨板起了脸。
谢遇知疑惑:“什么?”
卫向晨说:“你们禁毒支队办案子一定特别枯燥乏味。”说完抿唇点点头,非常赞同自己的观点,补充俩字:“真的。”
苏韫亭拍了下卫向晨的后脑勺,“老秦带出来的人,性格和老秦一样有什么稀奇?你别没个正经。”他不疼不痒说了卫向晨两句,按住卫向晨的肩膀,看向谢遇知,“我还记得之前滇西警方的新闻通告,一个瘾君子半夜犯了毒|瘾,硬是拿刀刮下自己一层头皮。从吴勇持刀砍伤陈林霞的举动来看,当时他应该也是这种情况。不过现在我们讨论这些也没什么用,陈林霞已经对杀害吴勇的事实供认不讳。要顺藤摸瓜找到毒|品源头,还得从吴勇接触过的人开始一一排查。”
“苏队说的没错,不仅要排查密接、次密接也要排查,谨防出现任何漏网人员。”
谢遇知非常赞同苏韫亭的提议。
苏韫亭微微颔,“向晨,联系下刑警队外勤警员,按照吴勇进入深夏后的活动轨迹进行严密排查,让他们一有消息马上跟局里汇报。另外,谢队,你们禁|毒|科在这方面嗅觉比较灵敏,一般毒|贩活跃环境能摸得大差不差,以你常年的缉|毒工作经验来说,我们的侦查口应该对准哪里?听你指挥。”
“网络渠道和现实渠道。”谢遇知立刻回应道,“网络上一般会有黑|网交流平台,他们会通过钓|鱼违法网站或是擦边主播用行话暗语网罗所谓的道友,一般像出|肉、嘎|嘎、象|牙|棒这种词代指的都是冰|毒,四号是海|洛|因,马儿是指麻|古,像溜冰这种你们也都懂,关于网络打击犯|罪,我们有网|警。至于现实中,他们活动渠道大多为娱乐场所,像kTV、酒吧、浴场、中高档会所等,所以我们的重点要放在:吴勇或是吴勇接触的人中,有没有混迹这些场所的人。”
“这样,别管有用没用,咱们先去水安八巷胡同调查一下于振光。”苏韫亭把吃完的掉渣饼塑料袋塞给卫向晨,拉过安全带系好,握着方向盘打了个转向,提醒道:“每个毒|贩|子|都是折翼的戏精,别让他们真演上了。”
奥迪调头向洱江大桥驶去,很快汇入一道浩光闪耀的车流纽带中。
“堵车了。”卫向晨单手拉着车顶把手无奈道,“这桥什么时候才能不堵车啊?”
苏韫亭半踩刹车减,揶揄:“洱江堵车,深夏一景,不堵都不正常。”
他们旁边私家车不耐烦地疯狂鸣笛,听到苏韫亭的吐槽,弹弹烟灰接了话:“你这话说的,就跟洱江桥平时多堵似的。我哥们儿在前边,刚打电话过来说出车祸了,一辆大切卷死个人,正等着交警过来处理呢。”
副驾驶的女人也开始抱怨:“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人家火锅店十点就下班了,哎呀烦死了,好不容易约上的。”女人把手机往旁边一撂,抱膀子皱起秀眉,“这交警什么时候处理完啊?时间都赶不及了。”她嘟着嘴又重新拾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算了,不吃了,我给火锅店打电话把订座取消了吧。”
卫向晨探头和私家车的男人笑笑:“哎,哥们儿,怎么撞上的?”
男人搓搓眼角,明显有些精神困顿了,“哦,我兄弟说是大切拐弯的时候把行人刮进去了……”
“啊妈”副驾驶坐着的女人突然把手机抛了出去,猛地扎进男人这边吱哇乱叫,“你朋友是不有毛病!太吓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