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不说,但已经咬着牙在心里暗暗开骂了。
潘季后那个鳖种,竟然敢让人绑他儿子!
当初勾搭孙智筹染上海|洛|因,他看着自己儿子那毒|瘾|上来的模样,心疼的恨不能割的是自己的肉。
孙家就孙智筹这根独苗,他不忍心送去戒毒所,再说他们孙家也是要脸面的,孙氏房产大少爷吸毒这种事传出去……那孙氏房产在深夏商界就不用混了。
想着反正家里有钱,几千斤海|洛|因|他也供得起。
这一念之差,不仅害的孙家断了后,还让整个孙氏房产都被潘季后那鳖种拿捏住了。
偏偏他这个脑子,在生意场上那么精明,却在孙智筹身上犯了糊涂,吃了那么多亏,居然还是相信了潘季后的鬼话,以为潘季后真的只是叫人把孙智筹带去游山玩水。
该死的东西,居然在台风天里把他儿子绑在海边,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想到这儿,孙永俊终于强迫自己理智了点,抬眼毫不畏惧对上苏韫亭,“你们警察怎么办事的?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把人带回来?”
出息了,居然反客为主了!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小赵怔了下。
苏韫亭说:“我们市局刑警到达现场的时候,孙智筹人已经不知去向,目前无法判定是被台风卷走了,还是被绑匪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说到这里,苏韫亭又着重强调道:“孙永俊,绑匪不会保证孙智筹的生命安全,我劝你最好相信警察。”
他特地在绑匪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有意在提醒。
“所以我才会报案。”孙永俊目光复杂的看着苏韫亭,说不清楚眼睛里那些情绪是挣扎、乞求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这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到最后,都变成了一种颓然。
他起身,搓了下眼角,“你们如果再有消息,一定及时通知我。”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去,只是某个瞬间,背影看上去塌了,佝偻着仿佛老了十岁。
小赵说:“苏队,你真觉得孙永俊和绑匪是一伙的?可是他图什么?孙智筹是他亲儿子,他这……”
苏韫亭把一个录音器扔给他,“你听听这个吧。”
“这是什么?”小赵不明所以。
“向晨放在孙永俊身上的窃听设备。”苏韫亭看他一眼。
走出市公安局,孙永俊刚把自己塞进车里,就立刻掏出手机联系潘季后。
孙永俊一共打了五遍电话,前三次都被挂断了,之后不是没人接听就是忙音,他坐在车里,心中七上八下气血翻涌,突然觉得心脏绞痛呼吸不畅,头开始眩晕浑身无力,周围物什旋转模糊,下一秒,孙永俊轰然趴在了方向盘上。
再睁开眼,天花板上的灯呼啸而过,周围嘤嘤嗡嗡的听不清楚人声,接着眼前一片冷白,孙永俊觉得肢体麻胸口闷,很快又没有了知觉。
……
“醒了。”
孙永俊恢复知觉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陌生的清淡男音说的这两个字。
看清楚病床前站着的人,孙永俊诧异道:“苏支队?”
“你是急性心梗,送医院再晚一步就救不回来了。”苏韫亭递给他一杯水,“医生说可以少喝点水,渴吗?”
“不渴。”孙永俊无力的舔舔苍白的嘴唇,“谢谢你们。”
“不客气。”苏韫亭把茶杯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指指站在旁边的卫向晨,“是这位向晨同志正好经过,现你倒在车里把你送到医院来的。既然你现在没事了,就打个电话给家属吧。”
“家属?”不提这俩字还好,一提这俩字,近六十的孙永俊哭的像个孩子,“我哪还有家属?我老伴早就没了,现在儿子也下落不明,我……我……呜呜呜呜呜呜……”
他这一哭,把卫向晨和苏韫亭都整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气氛尴尬的差点凝结。
就在卫向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两句的打破尴尬场面的时候,孙永俊的手机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