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给买了同一个牌子,还放在原来的位置,他很自然地拿了一盒,打开,喝下去的时候明明很凉,但心里却很暖。
靠在冰箱边,夏经灼从口袋取出手机,单手解锁,翻动着通讯录,看到江嘉年的名字,点开,只要再按一下就能拨出去,可是他没有按。
因为他吃了她做的那顿饭。
很长一段时间,他收回手机,丢掉空空的牛奶盒准备去洗澡,刚走到桌子边就停住了脚步,上面有一块表,底下压着一张纸,是每天来打扫的钟点工阿姨写下的。
她打扫厨房的时候捡到一块表,特地放在这让他收起来。
夏经灼拿起来看了看,表盘精致,是块女表,他记忆犹新,曾在谁的手腕上见过。
是江嘉年的表。
大约,是上次来他这里,帮忙买东西,收拾厨房落下的。
将手表握在手里,去卧室放起来,夏经灼换了衣服走进浴室,那里水雾缭绕,他赤着身子站近去,透过玻璃门,似乎还能看到谁的身影,那身影那么熟悉,在过去某个晚上,他曾清晰感受过。
……
次日。
江嘉年收拾东西回了家。
江母一大早听见门响动还以为进了小偷,和江父一起紧张兮兮地堵到了门口。
等看到进来的是江嘉年,还大包小包地带了些东西,江母惊讶道:“你怎么了?被炒鱿鱼了?”
江嘉年惊讶道:“妈你挺厉害啊,有一阵子不见都知道什么叫炒鱿鱼了。”
江母无语道:“你少跟我转移话题,是不是丢工作了啊?你拿衣服回来是要做什么?”
江父也颇为关心道:“闺女,你妈说得有道理,你到底怎么了,可千万别瞒着爸妈。”
她那点事儿怎么可能告诉他们?那不是存心给自己找堵吗?江嘉年只能敷衍道:“没有,我只是提前休年假,回来陪你们住一段时间,不欢迎我?”
江父忙道:“当然欢迎了,可这还不到年底你就休年假,真的没事吗?”
江嘉年推说没事就不再回应,只是闷头整理自己的东西。
江母满脸狐疑地看着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女儿有事隐瞒,但她也想不出什么事。
晚点,等一家子吃午饭的时候,令江母非常意外,江嘉年居然主动解释了一下。
“其实我休年假也有原因。”一边吃饭,江嘉年一边说,“我身体最近不太舒服,要做个小手术,微创的,当天就能出院,出院之后还得您照顾我一下。”
说到最后,她朝江母露出一个拜托了的笑容,江母瞧见不免有些着急。
“你身体怎么了?怎么还要做手术呀?”她紧张道,“年年,你要是有什么事别怕爸爸妈妈,你千万得说实话啊。”
江嘉年无奈道:“真的没事,就是个小增生,切掉就没事了,当天去当天回,我都定好时间了,您在家给我煲点汤,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见女儿真的没什么担心的样子,江母慢慢也就不那么紧张了,但她说:“我陪你去吧,哪有让你一个人去做手术的道理?”
江嘉年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过了会才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您去了让大夫瞧见老太太穿得这么非富即贵的,还不得以为我是富二代,上去开许多好药宰我?”
她这是故意找借口,江母听了只得无奈的笑,女儿长大了,万事靠自己,他们二老除了她的婚姻大事,真是什么都没操心过。现在连做手术她都要自己去,江母还有些自责,红了眼眶。
于是江嘉年又开始安慰母亲,等母亲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她才得以回屋休息。
躺在熟悉的,呼吸着熟悉的空气,江嘉年怅然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有人像她安慰母亲那样安慰她呢?在她难过和熬不住的时候,哪怕是端上一杯热水呢。
这样简单的事,也不是找不到人做,难的是找到那个自己愿意又不将就的人。
闭上眼,将手放在腹部,江嘉年平躺着休息,等待明天的战役到来。
她预约的手术时间就是回家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