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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飘动的窗帘外已经天光大亮。
床大得足够她一个人变着花样睡,路秾秾伸伸懒腰,下床趿着拖鞋进浴室洗漱。
早饭和午饭并作一餐吃完,路秾秾换好衣服正准备梳妆,高行带着人来了。随他来的工人陆续往一二层搬进许多东西,有画,有摆件,有器具。
路秾秾端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高行记得老板的嘱咐,询问:“太太有什么要搬来或者添置的东西?”
昨天霍观起提过,她还没去想,皱了皱眉:“晚些让我助理跟你说吧。”
高行道好。
霍观起的东西不少,光是搬上二楼的画就有三幅,应该都是他的藏品。
工人陆续把画往墙上挂,路秾秾看着,一下子想起梳妆台上的那枚胸针,心情又不好了,喝下两口咖啡压了压。
待高行等人差不多忙完,路秾秾也接到霍观起的电话。
他言简意赅:“十五分钟后,门口等你。”说完直接挂断。
还没说去哪。路秾秾看向手机屏幕,当成是他般瞪了一眼。
……
十五分钟后,霍观起的车停在门口。
路秾秾收拾妥当出来,款款坐进后座。
她故意不往他的方向看,只问:“去哪?”
他说:“荣园。”
路秾秾不由侧目:“回我家?”
霍观起颔首,“已经和舅舅联系过了,我这么久才回来,怎么都应该去一趟。”
这她知道,但她以为该先回他家,“你爷爷那边……?”
“不要紧,他老人家让我们先去荣园见你舅舅。”他说。
他不急,路秾秾自然也不急,只是免不了多看他一眼,“这次你回来,我们是不是要见一见你们全家人?”
霍观起沉默两秒,点头。
上回拿结婚证前,两家大人见面吃饭,互相给他们两个“小辈”赠送定亲礼,霍家出席的,只有霍观起和他爷爷霍倚山。
路秾秾收声不再说话。
车开到荣园,开进路家大门,戴芝苓早就在台阶上等候。下了车,路秾秾小跑上去,被她伸手揽住。
“我看看我看看,怎么吃得这么瘦?”戴芝苓握着她的肩来回打量,而后佯装生气拍她的手臂,“整天不回家,没点什么事我和你舅舅见你比别人还难!要是观起不回来,你就不回来了是不是?”
“疼,疼!”路秾秾夸张地喊,辩驳,“我哪有不回来?”
“少装!”戴芝苓瞪她,“我根本没碰着你。”
路秾秾笑着抱住她的胳膊,“舅妈……”正预备撒娇,门里蹿出来一只大金毛。
金毛扑到她脚边,热情摇起尾巴。
路秾秾微微俯身摸它的脑袋,“哎呀又长胖了啊?”
这狗名字起得随便,就叫“哎呀”,读书时一直是她在养,高中毕业后,就把哎呀交给了戴芝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