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想她可能是一些没落下来,子孙刁零的老牌世家老夫人吧。
不过谁没有些不欲揭开的事情呢?
是以老夫人不说,她也绝不会开口去问。
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婆婆,人贵有自知之明,当初他只是一个无甚前途的侯府庶子,我嫁他都已是高攀,现如今他是前程似锦的西宁侯,圣上器重的兵部侍郎,我和他身份更是不匹配,且不说能不能回得去,就算是回去了,受到的责难怕是比以前更多更激烈。。。。。。现在想来不知道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他呢。”
纪老夫人面色有些凝重,道:“你是觉得你身份配不上他吗?你并不是这样的孩子。”
阮觅听纪老夫人这般说不由得莞尔一笑,唇角梨涡隐现。
她像是说笑般道:“婆婆,我当然觉得我是最好的。但那哪有那么重要?若枕边之人与你并非一心,话都不投机,那种生活又有何意?是觉得这世上可做的事情不够多?还是觉得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够美好?”
纪老夫人:。。。。。。
话至此处,纪老夫人再劝不出更多的话来。
因为,其实她也是十分认同她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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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觅知道纪老夫人有午后小憩的习惯,所以陪着纪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请辞了,道是等凌哥儿和礼则醒过来,再过来接两人回去。
纪老夫人也不留她,只笑道:“不必特意过来了,你回去歇一歇,陪一陪你二婶他们。凌哥儿他们醒过来就让武师傅和蔡嬷嬷他们带回去就行。”
阮觅应了,道:“那我就明日再过来给婆婆请安。”
纪老夫人笑着点头,阮觅这才告辞了。
阮觅离开,纪老夫人并没有立时回房去歇息,而是看着门帘都已经不再晃动,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这才转头看向自己身后,道:“人都走了,你就出来吧。”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来,赫然竟是已经跟阮觅和离了的夫君顾云暄。
顾云暄此时的脸上难看至极,沉得正如那暴风雨前夕那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天幕。
眼底深处还有一抹想要掩饰但掩饰不住的受伤,不可置信和痛苦。
纪老夫人看了他一眼。
顾云暄走近了,唤道:“祖母。”
打死阮觅也不会想到,这位深居于此,甚少和外界有什么往来的老夫人,会是当朝皇帝的生母纪太后。
不过这不仅是阮觅不可能想到,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想到。
因为世人皆知当朝皇帝的生母早在先皇龙潜未坐上太子位之前,就已经病逝了。
她虽是先皇原配嫡妻,却因为过世的早,从未做过一天的太子妃和皇后,就这一太后之名,还是因为她是当今圣上的生母,是当今坐上皇位之后追封的。
现如今住在慈恩宫的皇太后是当今圣上的嫡母岑太后。
和岑太后相比,她不过早就已经成了皇家史册上的几个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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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夫人看到顾云暄那沉着的脸就笑骂道:“看你这副样子,吓谁呢?”
顾云暄沉着脸不出声。
纪老夫人看他如此虽觉得不厚道,但不知为何就觉得心中好笑,道,“你前儿个不还跟我说你们和离不过是权宜之计吗?但我听阮丫头言谈之间,却怎么觉得你们早无任何关系了似的?”
顾云暄心里早翻江倒海,又郁闷又烦躁,但在祖母面前还是要装样子,同时还要怕祖母误会了阮觅,对她生出不喜。
他道:“是孙儿当初没有跟她说清楚,阮氏她又觉得和离对我前程更好,所以这才让她误会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撑,你就死撑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