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地界,向来是谁有权有势谁便有说话的权利。如今站的虽是苏家地盘,但他们身后撑腰的可是丞相府。这些衙内们才不管谁黑谁白,反正谁有权便帮谁。
“哎呦……”林妈妈吃了一脚,窝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杨氏更怒,“你要证据,我便给你证据。医士呢?唤医士过来!还有厨娘。”杨氏大喊。
不需片刻,医士和厨娘便被带了上来。
“燕窝内确是发现了足量的迷药。”医士道。
“每日里细姐儿身旁的大丫鬟素弯便要来厨房里取燕窝。”厨娘也道。
“你还有何要狡辩的!”杨氏怒斥。
苏细勾唇,看向厨娘,“你可亲眼见我丫鬟往主母的燕窝里下了迷药?”
厨娘看一眼杨氏,挺直腰板,“当然是……”
“这位妈妈讲话前可要细思量,我身后站着的是京师府尹。若有半句虚言,主母可救不了妈妈。”苏细打断厨娘的话,脸上带笑,眸色却冷。
厨娘面色一变,腰板顿时吓塌,“并,并未曾亲眼瞧见,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苏细神色顿时冷厉,“妈妈觉得是我丫鬟下的迷药,我倒是觉得妈妈日日呆在厨房,说不准是妈妈在贼喊捉贼呢。”
“哎呀,我可不敢,我可不敢。”厨娘立刻跪下摆手,面色惨白,“娘子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哦?妈妈如今又什么都不知道了?”苏细假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请妈妈闭嘴吧。”
厨娘立刻闭嘴跪着往旁边去。
医士站在那里,对上苏细视线,瑟瑟发抖的不敢抬头。
苏细慢步走到医士面前,“您方才说在燕窝里发现了足量的迷药?”
“是,是……”医士不敢抬头。他听闻这只是一位外室所生庶女,却不想竟有如此胆魄气势。可传闻不是说艳俗愚笨,市井小家之气吗?医士恍惚抬眸,正对上苏细那双眼。
平日里瞧着犹如隔青山水黛般透一股江南烟雨的柔美娇婉。如今一看,那雨厉气横生,硬生生从江南的朦胧飘雨变成了江南暴雨啊!
“既然主母一口咬定这迷药是我下的。那就请府尹老爷带人去将我红阁搜一遍,若是搜出这迷药,我定不再狡辩。”苏细拢袖,端站在堂中,目光直直看向杨氏。
府尹自然是照办,却不想周林突然开口道:“既然要搜,不若将其它地方也一并搜了吧。”
“你是什么人,我们苏府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杨氏虽不敢怼府尹,但对待旁人却不客气。
周林一眯眼,压着唇角道:“我只是个奴才。”
“一个奴才还敢插嘴。”杨氏心里憋着气要撒,言语自然不客气,奴才长奴才短的,硬是将周林骂了一顿。
苏细有府尹护着,她不敢乱言,区区一个奴才,她尚不放在眼里。
苏莞柔却盯着周林不放,面露狐疑。她觉得这个奴才似乎有些眼熟。
在杨氏的谩骂声中,周林冷哼一声,突然猛地一脚踹翻身边的红木椅,“你是个什么东西!便是你家老爷见了我也要称呼一声‘贤弟’。来人呐,给我搜!给我搜干净了!”
杨氏哪里见过这等仗势欺人的豪仆,当即吓得一屁股坐到身后椅上,别说是骂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周林做派,苏莞柔猛然惊醒。她想起来了,这奴才可不是旁人,而是丞相府的管事!虽是奴才,却在官场中闻名,那些低位官员更是与其平交,称呼兄弟。
“母亲,这位是丞相府的管事。周林老爷。”苏莞柔一把抓住杨氏的胳膊。
可杨氏如今哪管得什么管事不管事,她看着那些胡乱翻搅,甚至往内院里去的衙内们,只觉这些人真是要翻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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