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嫔想出头就让她去出头,她只当个旁观者最好。
不过说话工夫,那只发了狂的绯胸就被抓回笼子里,铜锁一上,它就蜷缩在笼子底,刚才被抓的过程里肯定是挨了打,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惠嫔脸色苍白如雪,她慌张地站在边上,一边心疼神鸟,一边却又害怕沉着脸的贤妃。
太医院的女医已经赶到,这会儿正在给贤妃包扎伤口。
在受伤的三个人中,贤妃的大宫女若兰伤得最轻,那个被推出去当肉盾的小宫女伤得最重,便是太医院亲自出手医治,恐怕脸上也要落下疤痕,再也不能在后宫当差。
不能再宫中当差的宫女,便是浣衣局也不肯要,估摸着还没治好就要被赶出宫去。
李令姝看着众人围在贤妃身边,紧张地看着贤妃被医治,而那个小宫女就只能自己捂着脸瑟缩地躲在边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贤妃伤得不轻不重,但因为伤口比若兰多一些,又出了许多血,看起来特别吓人。
瞧着那边差不多平稳下来,李令姝才叫苏果扶着她,跟端嫔一起走过去。
过来给贤妃治伤的女医瞧着三十几许的年纪,面容清秀,倒是十分沉稳,李令姝看她异常冷静,给贤妃处理伤口的时候双手一点都不抖,就知道她心中有底。
等到她用药粉和蕉纱包裹好伤口,李令姝才开口:“贤妃的伤如何?”
李令姝坐会自己的主位上,腰背挺直,仪态端雅,瞧着除了脸色略有些发白,倒是没被吓破胆子。
那女医便上前两步,给她见礼:“给皇后娘娘请安,臣乃太医院御医正张黛,刚臣已经给贤妃娘娘处理好伤口,贤妃娘娘的伤口并无大碍,只需每日更换金疮药,半月便能结痂,差不多一月就可以好全。”
御医正就是太医院的正式官职,作为一名女医,三十几许就当上御医,她若不是技术过硬,肯定是家世过人,但凡有其一,都能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
李令姝一听她是御医正,立即就客气半分:“张大人快请起,有劳你特地跑这一趟,贤妃这伤口会不会落下疤痕?”
她问出了贤妃最想知道的问题。
若是身上有这么大的疤痕,待以后陛下好转,她也再不能侍君,那她进宫的所有打算便全都落空。
张黛被贤妃阴森森盯着看,顿了顿,却还是实话实说:“回禀皇后娘娘、贤妃娘娘,若是贤妃娘娘能用珍宝膏涂抹一月,伤口的浅色疤痕自会淡去,若是能连用三月,则肌肤光洁如新,不会让人看出半分。”
也就是说,要再等四个月,这些该死的伤口才能好转。
贤妃一听,顿时沉下脸来,所在袖中的伤口紧紧攥成拳头。
为什么,今天受伤的会是她?
贤妃几乎都要沉不住气。
今日难道不是……怎么她好端端坐在那,还能气定神闲主持大局?
贤妃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妒恨,无边的怒火在她心中蔓延,再加上手上疼痛剧烈,让她脑中的神智全部消失殆尽。
就在贤妃即将问出口的时候,一个年长的姑姑从外面进来,她先是看了阁中情形一眼,然后便拔高嗓音道:“皇后娘娘、贤妃娘娘、端嫔娘娘、惠嫔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这些凡鸟,怎么可能打得过朕?笑话!
第59章
太后屹立中宫十几年,现在又荣登太后宝座,对于宫中的任何事,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算是耳聪目明。
各宫私底下她不关心,御花园闹这么大动静,太后却不能坐视不理。
从她知道到慈宁宫派了人过来,贤妃正好包扎完伤口,倒是可以去慈宁宫回话。
那姑姑先把话说完,然后就过来给李令姝行礼:“皇后娘娘,太后很是忧心四海升平阁的险事,让臣特地来请几位娘娘过去叙话。”
李令姝点点头,也很客气:“知道了,那本宫这便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