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被生生打断,陷进内脏,血源源不断涌出来,像溺进了一汪血水,一呼一吸间都是满满的铁锈气息。
生命从体内一点点流逝。
五感渐渐迟钝。
她像是来到了一片虚无的境地,铺天盖地袭来的都是冷。
她害怕又无助。
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颤抖。
救救她……
谁来救救她……
谁都可以……
救救她……
“舒舒?舒舒?舒舒你醒醒!”也不知被梦魇困了多久,耳边传来焦急的低喊,“舒舒!妈妈在这儿!舒舒你怎么了?舒舒!”
她艰难地睁开眼。
头顶是一盏精致的美式吊灯,橙色的光温暖得像火把,却依然驱散不了渗进骨子里的寒意。
她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苍白的额头冷汗淋漓。
“舒舒你这是怎么了?”见女儿这样,虞太太心疼地抱住她,“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做噩梦了?”
“妈妈……”虞舒开口,梦里蓄起的泪一下便滑落,“我的分数能上南府最好的大学…但是虞建东他不让我去…他要把我嫁给一个傻子换钱……他还说…说要帮忙验验货……我不肯…他就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就范……可是,父亲怎么能睡自己的女儿呢?……我拼命挣扎,他很生气…他开始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妈妈我好痛……我好害怕……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我才十八岁…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别说了,舒舒,别说了……”虞太太心如刀割,她的孩子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才会做这样可怕的梦?
虞江带了私人医生进来,瞧见妻子捂着嘴泣不成声,再看女儿蜷缩着身体满眼惊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一定是今天出庭再次见到了那两个人,才会重新唤醒女儿心底的恐惧。
私人医生对家里的事多少有点了解,见虞舒这样,连忙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并安慰两位家长:“我给她开一些助眠安神的药,不过药物不是长久之计,有时间的话还是赶紧请人给她做做心理辅导,帮助她早日从阴影里走出来。”
……
也许是下雨着凉,又或许是再见到虞建东二人唤醒内心深处恐惧的缘故,虞舒睡到后半夜开始发烧。
虞江夫妇一直守在她床边,整整一夜,谁都没有合眼。
……
第二天早上7点55,早读已经快要结束,高一5班的教室里却依然没有虞舒的身影。
赵鸿打着哈欠趴在桌上,随口玩笑道:“今天我比年级第一来得还早,是不是说明下次考试我分数比她高?”
四周扔来无数白眼。
“扣扣你的眼屎醒醒瞌睡吧!人家学霸路上堵会儿车你就开始yy,咱能有点儿自知之明不?”
赵鸿讪讪地摸了摸鼻梁,嘴里嘟囔:“别瞧不起人啊!学渣逆袭的先例又不是没有……”
一年365天,谁还没点事儿耽搁?所以虞舒迟到大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只是,到了第三节课结束的时候,薄晏之来了,她依然没来。
教室里响起议论声:
“诶?虞舒今天怎么了?上午的课都快完了都没来。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