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云深仰头盯着祝妈妈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这个绳子很细,是怎么吊住她的?”
“绳子?这不是头发吗?”听到李云深的话,苏棠十分疑惑,“大师兄,你看不到吗?”
李云深面色一变,难道是障眼法?他立刻掏出符咒往那“绳子”上一贴。
只见原本细细的麻绳立刻就变成了丝丝缕缕的黑色发丝,甚至还能看到流动的痕迹,正摩擦着祝妈妈的脖子,一共勒出了四层三下巴,堪比小型米其林轮胎。
苏棠道:“要不要把她放下来?”
李云深面无表情道:“挂着吧。”
苏棠,“哦。”
这边李云深前脚到,那边管家和陆老爷后脚也到了。
在管家的帮助下,祝妈妈终于从上面被放了下来。
李云深已经率先扯掉那张黄符,并询问陆老爷,“前几个上吊的人都是用的这种‘绳子’?”
“是啊,就是这种。这么细的绳子,却又这么光滑轻盈,找遍咱们整个姑苏都找不到啊。”陆老爷是做生意的,对这种事情十分敏感。
李云深颔首。
如此看来,那些人应该就是那只女鬼杀的了。
“陆老爷,您认得这个孩子吗?”李云深突然把怀里小瞎子的脸往陆老爷面前一拧。
陆老爷正对上那张虽苍白无血色,但粉雕玉啄的小脸蛋,面色大变,甚至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这这……”
“是不是长得跟朵花一样?”苏棠捧着小瞎子的小脸蛋笑眯眯道。
陆老爷嗫嚅着嘴,硬生生把那双眯眯眼睁开了一条缝,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半天说不出话来。
站在陆老爷身上的管事也是面色惨白,哆哆嗦嗦指着小瞎子道:“是,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陆老爷突然猛地站起来,面色狰狞的一把从李云深手里抢过小瞎子,然后奔到院子里,眼看就要把这小瞎子扔进水井里。
李云深面色一变,青云剑出鞘,破空而来,狠狠划伤了陆老爷的手,然后身影如风般迅猛,抬手接住了马上就要被陆老爷扔进水井里的小瞎子。
看着被自己划伤了胳膊,躺在地上哀嚎的陆老爷,李云深冷哼一声,“虎毒尚且不食子,陆老爷,您这般做未免有些丧尽天良了。”
陆老爷的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点皮,他哀嚎道:“师傅啊,这是个灾星,是个怪物啊!不能留的!”
“这是个人。”李云深单手托抱着怀里的小瞎
子,面无表情道:“陆老爷,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
院子里的空气瞬时凝结,就连天上的雨仿佛都静了下来。
陆老爷满身污水的从地上爬起来,叹息一声道:“那个女鬼,可能就是这怪物的亲娘,闺名唤作青露的那个女人。”
“她原本是一穷秀才家的女儿,她爹病的下不来炕,求到我这里来要银子治病。师傅啊,您说这天下哪有白吃的饭,对吧?那么大一笔银子
,她一辈子都还不起。我可是跟她说好的,白纸黑字,我借她钱,她与我为妾。”
“这两厢情愿的事,您看看,如今怎么还怪起我陆家来了。”
李云深并没有被陆老爷的深情演绎所感动,只是询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难产去的,就是为了生这个怪物。”陆老爷抬手指向小瞎子,不知想到什么,面色惊惧道:“我与青露也算是正经买卖,您说她怎么老缠着我呢?”
李云深斜睨陆老爷一眼,开口道:“陆老爷,青露的尸体埋在哪了?”
陆老爷摇头,“这事是前管事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