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日早晨,用过早膳,便去向夏有琴辞行。
夏有琴正忙着炼丹,懒怠与他们多言,只道“走吧走吧。”
夏凤兮与苏渔才转过身欲出门,却又听他道“诶,等等。”
他二人便站住,夏凤兮问“师父还有事?”
夏有琴站起身来,走至他二人面前,夏凤兮唇上的伤已是不太明显,偏生夏有琴眼尖,微微抬了抬下巴,笑着问“你这伤怎么回事?”
夏凤兮道“昨晚用膳时,不小心咬到了。”
苏渔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从不对她说谎,却不知他说起谎来,竟是如此面不改色,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夏有琴笑了两声,道“啧,你师父可是属狐狸的,凭你们两个半大孩子的道行,也想唬弄为师?说吧,是不是昨天晚上你们……”
夏凤兮打断道“师父。”
夏有琴颇有几分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又向苏渔打趣笑道“小姑娘,我徒儿疼你,你也得爱惜他呀……”
夏凤兮伸手将苏渔拉到身后,嗓音中略带了两分不悦,道“您就少说两句吧。”
夏有琴无奈,笑道“行行行,我才懒得管你们的事呢,你们小年轻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们高兴就好。赶紧走吧,别打扰我炼丹。”
直到出了庭院,夏凤兮才向苏渔道“我师父向来没有正经,你不必理会。”
苏渔道“不过,庄主有句话说得倒是对的。”
夏凤兮不解地嗯了一声,看向她,便见她笑眼弯弯地道“我该要爱惜殿下。”
她说着,微微踮起脚尖,在他面上轻轻亲了一下。
夏凤兮似是无奈,又似纵容,低声道“有人看着呢。”
苏渔微微一怔,忙回头看去,只见两名婢女一瞬间低下了头,端着托盘匆匆地去了。
苏渔见了,心中不知为何,竟隐隐有几分欣悦。她就是想让人看到,这冷俊又贵气的少年郎是她的人。
不过,她还是纳闷了一下,问“殿下怎么知道后面有人的?”
夏凤兮似是淡淡笑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明朗日光下,他肤色冷白,乌如墨,黑白分明到了极致,竟无端有几分艳丽的意味。
她看得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见他已走了出去,不由得笑了笑,也追了过去。
出了竹石山庄,才见湛卢已率众郎官在外迎候,乌压压跪了半条街,道“参见楚王殿下、侧妃娘娘。”
夏凤兮道“起来。”
孟烈亦下了马,迎上前来,笑道“见过凤兮哥、嫂嫂。”
夏凤兮道“你也来了。”
孟烈道“我前两天听到凤兮哥失踪的消息,甚为担心,便向陛下请命,带着我们南汉军的一些弟兄也来了云州。”
夏凤兮道“劳你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