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珍也是嘴硬,“我管他怎样,在外面受了气就回来对这家里面发火,他舒坦的时候就让大家舒坦,他不舒坦的时候就让大家都不舒坦,他这样也太霸道了吧?我都已经这样对他好了,事事顺着他,他还不满意,我能怎么办?”
“娘娘,你忘记了你答应过夫人什么了吗?”嬷嬷皱着眉头道。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才一直忍着,可是他是怎么对我的?我心里难受,嬷嬷,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宁如珍说着就哭了起来,当初她答应沈氏的时候,是觉得二皇子有希望登上那个位置,谁知道才过了没多久,二皇子又出了事,被皇帝罚回来闭关思过了,这起起伏伏,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个头?什么时候她才能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什么时候她才能够随心所欲,不用看别人的眼色?
嬷嬷只能一再劝她,安慰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抚下来。
武安侯府崇安堂。
宁如玉也得知了二皇子被罚回去闭门思过一事,想起前段时间他针对霍远行的那些行径,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是他活该,她禁不住要拍手称快。
“遇到什么事了这么高兴?天上掉银子了吗?”霍远行一进门就看到宁如玉一脸的笑意,欢欢喜喜的模样,心情十分好,忍不住就开口打趣她。
“有一件比捡到银子还开心的事情。二皇子被景宣帝处罚了,可不就是比捡到银子还高兴吗?”宁如玉眉飞色舞的道。
霍远行看她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有一副幸灾乐祸的味道,果然不能得罪女人,女人的心眼儿可比针尖都小。
宁如玉起身拉着他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笑眯眯的看着他,那打量着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诡异,好像是在研究他似的。
霍远行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轻轻咳嗽一声道:“婷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觉得有点吓人。”
宁如玉便稍微收了收打量他的目光,挽着他的胳膊道:“二皇子会这么倒霉,是不是你干的呀?”
咳,咳咳咳!
霍远行端着茶杯喝水,听到宁如玉的问话,被茶水呛得猛地咳嗽了几声,好容易才平复下来,诧异的看着她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宁如玉摆了摆手,“没有人跟我说什么,我就是胡乱猜的,之前二皇子那么对你,让你回来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实在太过分了,我就猜想他如今这么倒霉,是不是你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依照宁如玉对霍远行的了解,这完全是有可能的,霍远行可不是好欺负的人,二皇子干的那些事,早就得罪了不少人,霍远行完全有可能在里面掺一脚。
宁如玉却不知道,她的这种猜测,虽然没有猜中事实,却也□□不离十了。
然而霍远行却不愿意承认,伸出食指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你的夫君是这样的人吗?”
宁如玉好想点头,在心里默默的道,你就是这样的人啊。不过最后她也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二皇子会被处罚,那是因为他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关我什么事啊。”霍远行一点儿也不想承认他在这件事里面干了些什么,有些事情没必要让宁如玉知道,免得她担心。
“好吧,这都是二皇子自己咎由自取。”宁如玉总算相信了他的话——这个结果就是二皇子自己造成的。
“本来就是。”霍远行一本正经的道,完全看不出来他有所隐瞒,演技真是好的不得了。
宁如玉也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问起其他的事来,“听说皇上身体很不好,似乎病情又重了?”
霍远行道:“皇上的病会加重,都是让二皇子气的,沈贵妃如今也不能再去乾元殿了,换了如嫔在伺候。”
如嫔没有孩子,是景宣帝比较喜欢的妃子之一。
“上回你说写了信给师傅,有回信了吗?”宁如玉会这么关心这些事,倒不是说她有多么关心景宣帝的病情,而是觉得自从他病了以后,朝廷像是没有了主心骨,连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了,到处混乱成一团,各种消息到处乱飞,搞得人心惶惶的,而且他还没有立储君,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为了那个位置,几个皇子争来争去,头破血流,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她希望他能够尽快好起来,再坚持一下,哪怕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还是从众皇子里选出一个可靠的储君才好,那样才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霍远行神色有些沉重,道:“师傅前几日回到信给我,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再过几日应该就能回京了。”
“那就好了,师傅回来应该就有法子救皇上了吧。”宁如玉对霍远行的师傅很有信心。
霍远行却不如宁如玉乐观,“这个不好说,得等师傅回来了才知道,皇上已经派了五皇子去接师傅了。”
但愿一切顺利吧。
翌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天气很好,没有下雪,晋都城里到处张灯结彩,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去年的元宵节霍远行带兵在西南打仗,今年终于有空在家陪宁如玉了。
武安侯府里,霍远行让下人做了一些样式精巧的花灯挂在大门口和回廊上,各式各样的花灯美轮美奂,晚上点燃花灯,回廊里亮成一片,一直延伸到院子里,一片红红火火,金光灿灿。
厨房里煮了汤圆,个大饱满,皮薄馅多,馅是由芝麻、花生、红糖、红枣等物做成,又甜又香,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