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朝外面不知所措的侍卫挥了挥手。
一边的邬工见状也赶紧溜了出去。
等侍卫关上门,宸王拿纸盖住了《九洲海河枢纽图志》,冷眼瞧着固伦公主说:“你在说什么?”
固伦公主怒气冲冲地叉腰指着他鼻子骂:“别以为本宫并不知道,你自小与你那个小皇叔有隔阂,我见过你好几次安排宫人去暗害他性命。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死性不改,这次郊外游行是你安排的,身边的侍卫也是你安排的!那个叫董承的刺客,就是你安排在本宫游行队伍中的!你还屡次提醒本宫平邑的死是江府那贱人所害!你这是要借本宫的手除去心腹大患么?”
“呵呵,本王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有一点本王要提醒你,安王那个病秧子本王可从未放在过眼里。但本王知道,他是你的梦中情郎,不是么?”
此话一出,空气倏然凝滞,固伦公主脸色涨红,上前就要扇他耳光。
却被宸王轻轻松松捏住了手腕狠狠推倒在地。
宸王目光冷漠又鄙夷:“南宫燕,别怪本王没提醒你,你不过是个用来和亲的棋子,任人挑拣的礼物,未必能爬上我父王的龙榻。能得到本王的利用,该是你的荣幸!”
固伦公主气红了眼,尖声叫道:“魏靖丰,你又得意什么,你们大周皇帝宁可立一个嫔妃的皇子为储君,也不要你这个嫡出的,你有什么好得意好猖狂的!你只不过是个只会拿女人当挡箭牌的懦夫!我们金国最低贱的勇士也要比你强百倍!”
似被踩住了痛脚,宸王目露噬骨恨意。
几步上前狠狠卡住固伦公主的脖子,他的声音冷冽而低沉,仿佛冰雪般的寒冷,让人心生寒意:“贱人,看来你是被我的小皇叔灌了迷魂汤了,你刚才去见过他了?嗯?”
固伦公主眼神躲闪了一下,故作镇定地怒视他:“是又如何?他因本宫而伤,本宫怎能放任不管!”
“哈哈哈哈,公主如此深情厚谊,可你的情郎却要迎娶别人了。”
固伦公主眼中露出一抹伤痛,转瞬即逝。
宸王嘴角弯起,戏谑道:“如果你听话点,念在我们幼时的交情,本王会帮你。你也知道金国历任和亲公主的下场都不太好,嫁给一个病秧子总比沦为皇室玩物要好,不是么?”
固伦公主明显不信,她用力推开宸王,狼狈地站起来拍着身上的尘灰,嘲讽道:“本宫不是傻子,你又想利用本宫去害安王,你死了这条心吧!”
“本王改变主意了,”宸王冷冷一笑:“我们各取所需,你帮我得到那个女人,本王就帮你得到安王妃的位置。”
***
江欣月出嫁前一天夜里,江府烛火通明,人人心里都是五味杂陈心有惶恐。
先是寻妹心切的大少爷带着亲卫不顾一切要闯国宾馆搜查宸王居所,好歹被安王手下的侍卫及时拦住五花大绑送回了江府。
紧跟着失踪几天的三小姐也被安王殿下亲自送回府中。
大家都知道,自从宸王出现在灵州府后,江府就没有一刻安宁的时候,
本以为得到了皇帝的赐婚,宸王能死了心,没想到还能闹出这么多事。
杨氏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山海楼是宝贝女儿私下建起来的,还做的风生水起,几乎与鹊仙楼、曲觞楼平分秋色,大为震惊。
随着城中越传越凶的‘红颜祸水’、‘两王争女’之难听的流言,杨氏再也忍不住了,遣了不少人力财力压下了这些流言,让青嬷嬷取来了三女儿名下各个铺子的账本仔细查看,越看越心惊,短短月余,不仅回了本,除去人力物力,还倒赚了数万两黄金。
特别是山海楼和琼仙楼。
酒楼和胭脂铺。
杨氏倒吸了口凉气,她往年经营着那些铺子一年都没有十分之一的收益。
却在女儿手里收拢重整之后,大放异彩。
难怪有人要陷害山海楼。
青嬷嬷继续说道:“因着边境战乱频,南海又是富庶繁华之地,涌入了不少流氓乞丐,给灵州府带来不少祸患,再加上之前抄没乔府和吴府之后,那些囚禁在赌坊青楼的可怜人无家可归,都是小姐找了地方安置的。
小姐想着找合适的时机能请夫人和灵州府各位官家夫人商议一番,能否用官府的名义建几个难民收容院,也不需要银钱接济,就利用各家人脉为这些人提供一些营生劳作,授人以渔,既能安定治安,又可以解决难民的吃住问题。”
杨氏闻言眼睛有些红:“这个丫头脑子里哪来这么多古灵精怪的念头!为何不早跟我说呢?”
“也是夫人身体有恙,府中又状况频,小姐也不想让夫人太劳心了。不过如今小姐已经跟安王爷商议过了,安王殿下会亲自授意官府督办,夫人只要带头做榜样就行了。”
杨氏流着泪,合上了账本:“阿青,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太没用了,不仅护不住她,之前若非她提醒我结束船行,说不定还会连累老爷卷入贪墨案中。”
青嬷嬷心道要不是小姐及时毁了那些账册,反咬乔府一口,就算结束了船行也未必能洗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