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湖风穿花拂柳,吹散了漫天粉色云霞,几片零落在男子梢眼角,更添了几分妖娆。
“臣女见过宸王殿下。”
是的,香兰亭中的男人正是宸王魏靖丰。
其实江欣月早有预料,来的王爷只有两位。
安王魏桢虽然那夜模糊不清地表示要娶她进门,但以她对这人的了解,绝不会在这种场合单独约见她这种事情。
那么只有宸王。
从街头初见,到刚才梨园遭到刁难,这宸王屡次相帮与她,令她心生警惕。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做无用功。
“免礼,站过来些。”是命令的语气。
柳嬷嬷脸色难看,正要说话,被江欣月使了眼色憋了回去。
江欣月站在原地没动,垂眸回道:“不知道王爷召唤臣女有何吩咐?”
“你怕我?”宸王眼神在那张美丽娇好的容颜上流连了许久,声音透着不悦的寒意。
“王爷是皇亲贵胄,英武不凡,臣女不敢。”
“呵,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宸王漫步走下台阶,走到江欣月三步之远,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你如何知道那平邑郡主的真实身份?”
“回禀王爷…”
不等江欣月说完,宸王仿佛预料到她要说什么,忽地厉声打断:“不要搪塞本王,说实话!”
他的眼神蓦地变得很冷,让人不敢直视,他的话又是那么霸道冷酷,仿佛是审问犯人一样,叫人胆战心惊。
柳嬷嬷这般武功高强之人也在他的怒火中吓得一个激灵跪倒在地。
唯有江欣月岿然不动,
她低垂的眉眼仰起,一双清冷如冰的眼眸迎着宸王威慑的怒容,从容道:“王爷的问题好奇怪,金国与我们常有商船往来,这弹丸小国上到王族,下到百姓,在我姨母口中如数家珍,我从小听她讲金国趣闻,金国王族有几个郡主,哪个郡王有几个小妾,都能信口说来,王爷可要听一听?”
她说的姨母自然是小杨氏,乔万津与金国王室多有来往,这时候扯出来唬人,无人会去深究。
“是吗?那么江四小姐在金使休憩的殿门外鬼鬼祟祟又作何解释?”他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拎着翠绿衣衫的江婉容出现。
“原来四妹迷路到那里去了,害我和母亲好找!”江欣月盈盈笑着:“嬷嬷,还不快扶四妹妹起来。”
“三姐…我…”江婉容羞愧难当,咬着唇说不出话。
她和阮姨娘当时留了心眼,她带着《九洲海河枢纽图志》藏起来,阮姨娘和对方谈条件,再交付。
哪知她刚刚藏好,后背被人敲晕了。
而宸王当时刚刚从金国使臣那边出来,得暗卫来报,说江府庶女在使臣殿外鬼鬼祟祟,于是将人拿下。
他是见过《九洲海河枢纽图志》真品的,当然知道这是假的。
但他需要一个理由接近江欣月,所以才有了此举。
可是这个女人与前世太不一样,聪慧机敏,油盐不进。
“江三小姐不妨问一问,你的四妹妹做了什么事?”
“哦?王爷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么?
我四妹妹还小,生性又胆小怕生,惶急之下做出什么错事,还请王爷原谅则个,若真有冒犯皇威之事,那请王爷去找我爹爹便是,作为姐姐的我没有照顾好妹妹,无论王爷降下任何责罚,我与她一起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