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
她突然怀疑凌容与是假晕,可是他烧烫得厉害,不醒人事却也是真。
周正满头大汗,“要不赵大姑娘先陪殿下回东宫,奴才们实在扯不开殿下的手。”
盛欢原本想开口拒绝,叫他们再试试,被小太监背在背上的少年却突然说起呓语。
“别不要我。”
我所剩的时间太少,别不要我。
一旁周正及小太监们听见太子呓语,瞬间冷汗涔涔的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盛欢脸颊一阵一阵的发烫,好不容易消退下热度的两只耳尖,再次红彤彤一片,似要滴血一般。
她羞赧不已的咬了咬嘴唇,简直不知该说什么,这凌容与到底是真昏还是假昏?
书房内的景成帝早在听见太子宁肯娶赵卿欢也不肯服药,又吐了满地的血时就心软了,方才听见盛欢喊太医,心头又是一阵挣扎,最后终是憋不住推门而出。
景成帝刚朝两人走没几步,就见被人背在背上的儿子,居然连晕过去都死死抓着永安侯的亲闺女不放,心中顿时一阵恨铁不成钢。
再听见太子那可怜兮兮的呓语,心里的那股恨铁不成钢又立马窜成了重重怒火。
他景成帝的儿子除了他这皇帝以外,怎能这般委屈哀求别人。
景成帝浓眉紧皱,想起当年自己年少时干过的荒唐事,再想了想儿子现下想做的事,两相比较之下,他觉得将永安侯大女儿,现下就指给自己儿子亦不是不可。
只是他若是赐下这门婚事,想必言官又要齐齐上奏弹劾一番。
景成帝沉吟片刻,心中忽有所决。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两人身旁,沉声道:“永安侯嫡女赵卿欢。”
这是盛欢头一次见到大梁皇帝,瞬间心中一惊,想福身行礼,手腕却被太子抓得死紧,甩也甩不掉。
不得已只能以如此狼狈姿态,垂首行礼。
她满脸羞红道:“臣女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请皇上饶恕臣女。”
“不必多礼,”景成帝摆手,“朕过几日便会为你与太子赐婚,你现下就先与太子回东宫。”
盛欢听见景成帝的话一阵错愕。
景成帝似是看出她心中担忧之事,道:“你兄长赵杰早在半刻钟前就候在东宫等着太子,不必担心,朕听说永安侯夫人也受召进宫,待会儿朕就命人过去皇后后告诉她这件事,永安侯夫人随后就到,待太子清醒过来,你便能随你母亲回府。”
一旁周正听见皇上的话,令刻跪地磕头谢恩,道:“赵大姑娘,您现下赶紧随奴才们回去罢,这殿下的身子拖不得啊。”
盛欢无法,只能在景成帝的注视之下,硬着头皮跟着周正走。
……
一路上凌容与未曾松开过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漂亮,骨节分明。
抓着她的那只手,却在两人走到半路时忽冷忽热起来。
盛欢不禁加快脚步,还催促起周正等人。
她突然有点担心凌容与会真这么没了。
背着凌容与的小太监,自然也感受到太子异常变化的体温,吓得心肝乱颤,脚步随之加快。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东宫。
赵杰果然如景成帝所言,人早就在东宫之中候时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