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自己的妹妹时微微一愣,目光缓缓扫过她与太子的手,登时心下了然。
盛欢见到兄长一副‘我懂’的眼神,一阵羞耻涌上心头,抿了抿嘴,解释道:“是殿下非抓着我的手不放的。”
由于凌容与紧抓着她不放的关系,宫人们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将太子安置于床榻上。
赵杰颔首,言简意赅:“我懂。”
盛欢:“……”
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凌容与是右手抓着她的关系,赵杰又需为他诊脉,盛欢没办法,只能脱鞋上榻,缩着身子坐在一旁。
凌容与可真是太行了,不仅求得了景成帝的赐婚,两人还未成婚她就被迫上了他的榻。
盛欢心中一阵冷笑,却在瞪向昏迷不醒的少年时,所有的气又瞬间散逸无踪。
他昏过去的模样看起来实在过于乖顺,好看的面容柔和几分,没有平时的冷峻与咄咄逼人,一点也不像初入京时不择手段,霸道又无耻的逼迫她的混蛋。
盛欢发现自己居然又在不知不觉中可怜、心疼起凌容与,美目登时浮起一抹羞愤,又气又羞的别过头,对自己恼怒不已。
她决定不再看凌容与那张脸,仅管她知道凌容与不是温君清,却常常不自主将他们当成是同一个人。
可他哪里也比不上温君清。
更何况……凌容与一点也不值得人心疼,这是他活该,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就像当初他私闯民宅,不管不顾硬将她掳走,将她困在床榻、困在双臂之中肆意轻薄、掠夺她的唇。舌,不顾她的反抗欺负她,最后甚至拿盛煊的前途威逼利诱她,还硬抢走她的手绢说那是她赠予他的定情之物。
他步步相逼,她根本逃无可逃,若非那日她与永安侯夫人在宫门口巧遇,如今自己恐怕早已成了他的笼中之鸟,掌中玩。物。
凌容与做事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并不值得她心疼,她怎么能心疼一个曾经不顾她的清誉,故意颠倒黑白,甚至当街、当着宁绍的面强吻他,将她当成勾栏女的人。
她怎能因为他吐血昏迷不醒就觉得他可怜,甚至还心疼起他。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现下这般也是,仗着景成帝心疼他就故意拿自己身子折腾自己,硬是求来了赐婚圣旨。
她原本还以为能有景成帝的为难能拖上一些时日,却忘了凌容与对她的势在必得。
盛欢闭上眼,原本不平静的一颗心终于冷静下来,脸颊与耳根的热度再度退了下去。
一旁赵杰浑然不知自己亲妹妹,在这短短时间内就想了这么多事,此时他手指才刚搭上凌容与的手腕。
赵杰原本毫无波澜的神色,难得的掠过一抹疑惑。
他面色凝重地拿起早备在一旁的药瓶,坐到床榻另一旁,亲自抱扶起太子,连倒三颗药丸喂进凌容与口中,再灌进一大碗水。
而后又让周正端来早就备好的药,喂予凌容与喝下。
凌容与还是没有醒过来。
赵杰揉了揉眉心,坐到一旁木椅上闭目养神。
盛欢听见屋里没了声响,才又好奇的睁开眼。
只见少年依旧安静的躺在一旁,像是睡着那般。
盛欢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赵杰:“太子殿下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总是动不动就吐血?”
赵杰仍闭着眼,“此事涉及到一些宫廷秘事,知道这件事的人大都不在了,不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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