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是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千金一科圣手,勋贵世家的夫人有孕皆指名要他看诊。
盛欢并不知道陈大夫的来头,眸里尽是困惑,心中虽有猜测但也不十分确定,毕竟前世她怀了孩子时未曾有过孕吐。
凌容与虽也不知却从永安侯夫妇的神色中,迅速地推敲出赵杰话中之意。
盛欢见凌容与墨眸透着一股瘆人冷意,不禁再度凑到他耳旁,低声问道:“殿下是不是知道赵舒窈这是怎么了?”
凌容与敛下眸中寒意,再看向盛欢时眉眼皆柔和不少,“知道,这顿午膳恐怕是不用吃了,还饿么?待会儿回东宫,孤立刻让周正去备膳。”
他学她,唇却故意凑得极近,似要吻上她耳尖,于她耳畔低声轻语。
凌容与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极轻的笑意,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耳廓上,激得盛欢一阵麻痒。
她忙缩了缩脖子,脸上微热,立刻拉开两人距离。
凌容与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居高临下地睨了仍在吐个不停的赵舒窈一眼,剑眉微蹙,毫不掩饰话中的不悦之意。
“先回去,孤实在受不了这气味,永安侯,今日这些事孤都记下了。”
这话声并未刻意压低,永安侯听见太子的话,知道这下是真的将太子整个得罪了。
日后朝中再有事,太子这个女婿恐怕不会再对他伸出缓手,瞬间头痛不已,不得不松手来到太子夫妇面前,歉声连连。
“小女身子不适,实在非故意扰乱太子妃的回门宴,还请太子与太子妃见谅。”
而牧婉清听见儿子的话,哪里还不明白。
自己亲生女儿好好的回门宴就这么给毁了,假女儿赵舒窈居然还有了身孕,整个人都快要气炸。
“舒窈这是有孕了?”牧婉清脸色难看至极。
她冷冷一笑,眯了眯眼,厉声吩咐:“冬梅,按世子的话立刻就去将陈大夫请来,二小姐若真有孕,明日便将宁二夫人请过来,我定要让宁二公子负起这个责任!”
赵舒窈听见母亲的话,愕然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喊道:“娘明知道我跟宁二公子是清白的,您为何将宁家母子唤来!就算女儿真有了身孕,那也是、那也是……”
盛欢闻言亦略微讶异地看了牧婉清一眼。
但当她看见牧婉清眼底毫不掩饰的怒火,登时就意会过来。
盛欢看着赵舒窈,不疾不徐地道:“宁老夫人寿宴那日,众人皆知舒窈妹妹与宁二公子有染,早已非清白之身,难不成舒窈妹妹还想赖说这孩子是三皇子的?”
赵舒窈听了盛欢的话,简直要被气笑,想开口反驳胃中却翻腾不休,说没几句话就又难受不已的低下头去。
牧婉清气得浑身发抖,可情况却也不允许她强硬地留下盛欢。
她走到盛欢与凌容与面前,依依不舍,眼眶微红,“是娘对不起你,这回门宴……”
盛欢摇头,安慰起母亲:“无碍,改日女儿再自己回来与娘好好吃上一顿饭便是。”
“无需自己回来,想回来,孤便陪你,只要太子妃想,何时回门都行,不一定得在今日。”
牧婉清见太子迫不及待地补上这些话,不禁莞尔一笑。
“好好好,臣妇听见太子殿下这句话就放心了。”
她拉过盛欢的手,不舍轻拍,“何时回来都行,只要娘还在,这儿就是你的家。”
母女两人一面往永安侯府大门口走去,一面小声的说着体己话。
凌容与跟在俩人后头,静默不语地看着盛欢纤细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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