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之见白芷端着那玻璃茶杯,只是不喝,只望着茶杯里的茶叶,浮浮沉沉。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白芷,你怪我吗?”
白芷说:“我怎么会怪你,反正是去学习,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他伸出手去,握住白芷的手,说:“你不要担心,虽然还在学习,但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这里。”他另一只手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好啦!你走吧……自己开门出去,不回头……”
“嗯嗯……我真的走了……”
他走出房间门,头也不敢回,再回头再说下去就真的走不了……
白芷忍不住又追到楼下去,叫着:“江晨之……江晨之……”两人又拥抱在一起……
“我走了,想我时就看看书,心就静下来了,听我的。”江晨之摸摸她的头说。
最后这一个拥抱,她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又过了两个月,她打算到另一个不熟悉的城市看看,便买好了票,收拾完行李便早早就睡了。
偏偏过节时候外面太吵了,天气也不好,她起来点着精油助睡眠是薰衣草香,香气淡淡,刚刚开始倒叫人一时睡不着,她在床上辗转了半晌,终于迷迷糊糊睡去了。
她半夜没有睡好,沉寂的黑夜,慢慢进入梦里,正睡得香酣,忽听母亲唤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坐起来,她母亲已经推门进来。
手里捏着一份报纸,一脸的急,只说:“白芷,你可不要着急,你阿爸生意上出事了。”
她外套正穿了一半,刚刚笼进一只袖子去,听了母亲这样一句话,宛若当头棒喝,整个人就傻住了。
原来报纸上报到他父亲茶叶有问题,害她们的是李家,与白家的许多要害人物都有交情,这些年来一直顺顺利利,突然来个措手不及。
她母亲原想白芷会哭,不料她并没哭泣,眼里虽然有惊惶的神气,过了一会儿,就慢慢镇定下来,问:“阿爸还好吗?”
她母亲说:“这份报纸是吴姐一早收到的,我先看到的,还没有给你阿爸看,知道肯定受不了。”
白芷轻轻地“噢”了一声,问:“阿爸早晚要知道的?”
她母亲说:“你阿爸要是知道了,他的心脏病肯定会作,不知道怎么办?但是迟早要知道的。”
她仍旧默不做声,反正事情都生了,只有想办法解决,心中焦虑,午饭也没有吃,就回自己屋去了。
她知道父亲说不定现在就拿着报纸看。她坐在梳妆台前,只是思潮起伏。
恰好那梳妆台上放着一份数日前的旧报纸,上面登着闻,正是李家的公司上市,这个人这样年轻,竟是比他父亲还要厉害的人物,他的行事,必然很有手段。
她怔怔瞧着那报纸,心中一斗,只觉得“李军”这两个字再熟悉不过,自己倒像在哪里见过,只记不起来,坐在那里苦苦寻思,突然脑子一股热气,好像什么都记起来了。
她努力的跟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一一对应,最后记忆全部在脑子出现,原来是他,她最不愿意想起的那个男人。
她本是一鼓作气跟另一个自己战斗,此时倒像是突然失了力气,腿脚软,慢慢就靠着那衣柜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想,不管是与不是,总得去见一见,为何害她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