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要干嘛!”萧裔远死死拉住她,“不就是五十万吗?我帮你还!你放心,我已经在兼职做项目了,我能挣钱!”
萧芳华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上,她捂着脸,完全没脸见人的样子,哭着说:“不要!我不要你帮我还!这是我的债务!我不能让你还没毕业就背上一身的债!”
温一诺停下脚步,对这姐弟俩的反应无语至极。
她在旁边弯着腰喘了几口气,缓过劲儿来才捂着胸口发怒说:“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钱怎么都不该你们还啊!——就算有钱也不能你们还!”
“凭什么要惯着瞿有贵那个骗子?!——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温一诺从小就是财迷,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是要从瞿有贵那里把钱要回来,一丁点都没有想过要自己还这笔钱。
“……可是,我姐姐写了赠与书,还公证了的……”萧裔远苦笑,“而且赠与的还是现金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不可挽回的。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也不是特别多的钱,再过两三年我就能攒下五十万。”
“远哥你厉害。”温一诺摁了摁他的肩膀,歪着头看萧芳华,见她没有那么激动了,才叹息一声说:“萧姐姐,你可吓死我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要寻死呢?”
“你死了,高兴的是瞿有贵那个贱人。难过的是阿远,还有那些疼你爱你的亲人朋友。”温一诺小心翼翼劝着,财迷本性差一点又露出来了,“再说你的命怎么只值五十万呢?你好好想想……”
其实她心里也怄死了。
都怪自己,干嘛要多嘴呢?
今天萧芳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不过萧芳华刚才想死,也是一时冲动。
现在被人拉回来,看着冬日下的浩浩江水,茫茫长空,她顿时失去了寻死的勇气。
对于人来说,活着是本能,不到了真的过不下去的地步,没有人想着要寻死。
坐在堤岸上,她哭得声嘶力竭,“……我只是谈了一次恋爱,为什么就遇到这种人呢?”
“爱情真可怕……”温一诺喃喃地说,“能把人的双眼蒙蔽到这种地步。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萧裔远:“……”
他拍拍温一诺的肩膀,“诺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不能因噎废食。”
“有什么不一样?”温一诺眉头微蹙,“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远哥你可要睁大眼睛,骗子可是不分男女的。”
萧裔远:“……”
我可谢谢您呐!
这种鸡汤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
萧裔远暗自腹诽,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也知道大家都在气头上,不管萧芳华和温一诺,这个时候都是很难劝的。
他半扶半抱着萧芳华,淡声说:“姐,我们先回去吧。瞿有贵既然这么肆无忌惮,肯定早就准备好了。赶紧离婚算了,哪怕是净身出户,也好过跟这种人渣过一辈子。”
温一诺使劲儿点头,“远哥说的对!”
“可是,你们真的不想把钱从瞿有贵那个贱人那里要回来吗?——那可是五十万!五十万啊!”她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跟丢了五十万的人是她本人似的。
“就像你说的,五十万不是小数目,瞿有贵目前做的一切虽然缺德,但是合法。”萧裔远以目示意提醒温一诺冷静一点,继续说:“总不能把他弄死吧?再说就算弄死他,这房子也不是我们的,钱还是得我们还,我们还得偿命。”
温一诺听明白了萧裔远的意思,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资料,喃喃地说:“远哥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得‘合法’把钱拿回来,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萧裔远挑了挑眉,“难道你有什么‘合法’的主意吗?”
他把“合法”两个字咬得重重的。
他自己是想不出来什么合法的方法把钱要回来,基本上萧芳华那个公证的“赠与”书一签,那钱铁定拿不回来了。
再说他已经把瞿有贵打了一顿,而且瞿有贵以后是不大可能恢复原样了,因为他伤的是小脑部分。
还能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