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推了柴家?”
上一世柴家助着池温登上大位,就是因为两家联姻。今世这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
池温俯下身,轻轻地捏起她的下巴。唇瓣柔软,香气馥郁。
归苼推了推他,便任他予求。她纤细的手臂搭着池温的肩膀。前世今生,她都无法拒绝他。
浴堂除了他们二人,其他人都在外间候着。除了汩汩的水声,便是二人急促的呼吸。池温的双手一路往上,搭在归苼身上的外衫便飘在水面上,浮浮沉沉。她一如以前,顺着池温,完全跟着他的指引行事。
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池温松开归苼,抬手把她鬓边的头发捋到耳后。
“擦干净再回去,”池温轻声叮嘱道,“正殿我吩咐人摆了冰盆进去,当心别受寒。”
归苼点点头,扶着他的手,拾级出了浴池。外衫落在池中,她身上只剩一件诃子裙,裹得紧紧的,走两步,就绊住了她的腿。池温见状,抬手从云竹那里取了巾帕,脱了归苼身上的诃子裙,把她紧紧地裹住,抱着她去了屏风的另一边。
饶是上一世经历过,归苼仍旧觉得害羞,她抬手揽住池温的脖颈,露在外面的脚趾,忍不住缩了缩。
“别怕。”池温轻声说道。
屏风的另一侧靠窗是软榻,池温把归苼轻轻地放上去,又取了一条巾帕,仔细地给她擦拭头发。
“本来刚洗好的,这下又湿了,等下让人给你送姜汤过来,别受寒。”
归苼素来体弱,时不时就要病一场。
“让玉竹过来就好。这伺候人的活,怎好让你来做。”
归苼说话间,一直不敢抬头。池温身上不着片缕,烛火下,让归苼害羞得紧。
池温见她面颊耳朵越发红了,也笑了起来。
“好。我换了衣衫去内室等你。”
归苼点点头,坐在软榻上仍旧不敢抬眼。池温捏捏她的鼻子,这才起身离开。
玉竹进来的时候,归苼面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她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这才开了口。
“池温的人呢?”
“都走了,”玉竹说道,“只留下木香与茯苓。”
归苼的宫人,取得都是药材名字。
“柴家,”归苼自言自语,“柴家人惯会钻营。”
“公主说的是,”玉竹轻声笑了起来,“柴家姑娘的夫婿,是池家二房的大公子。”
归苼先是一愣,旋即就想明白了。柴家恐怕暗地里没打什么好主意。只是她不明白,池温为何要推了与柴莹的亲事。可惜这事情她没办法明目张胆地问出来,只得侧敲旁击地打听。重活一世这件事,她要守口如瓶,若是被第二个人知道,恐怕要直接被打成妖孽。神鬼之事,历来都是忌讳。若是有心人再牵扯到巫蛊,她怕是比上一世还要凄惨。
玉竹仔细地给归苼擦干净头发,又换了衣衫,她这才去了内室。池温早已经收拾好,靠着软枕就着烛火看书。
“这般晚了就不要在看书了,”归苼说着坐到镜前,“饶是烛火点得多,也对眼睛不好。”
池温顿了一下,就放下了手中的书。
“其他地方都还未收拾好,我今晚宿在这里可好?”
池温说着站起身,走到归苼身边。她的头发披下来,一直垂到腰间,漆黑浓密,瀑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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