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夫人叮嘱您事后饮下。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弄出事情来,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好听。”
池温在一边,也明白了如意这番话的意思。他沉着脸让如意回去,自己则一言不发,起身带着墨松去了书房。
归苼刚从书房回来,里面还带着凉意,池温一进门,就看着墨松。
“跪下!”
他厉声喝道。
墨松也不辩驳,乖乖地跪在了地上。
“你跟了我多久了?”池温居高临下看着墨松,身上的王者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十年。”
“所以,十年你竟然还不把我当真正的主人?”
池温的声音冷冷的。
“回公子,”墨松用回了旧时的称呼,“婢子的卖身契,十年前就在公子手里了,就连家里的爹娘也都在公子的庄上过活,婢子怎敢背弃。”
“那今日之事你又如何解释?”
墨松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哪里清楚?
“婢子不知。只是婢子知道,婢子整日跟在公子身边,就算是想通风报信,也无一点点机会。”
池温闻言却笑了。
“你是我身边的人,想传个话过去,谁还能拦着你?”
墨松的头垂得越发低了,但是,她真的不知道。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池温看过去,却是归苼俏生生地立在那里。
归苼见池温瞧他,朝他展颜,随后便走了进来。
“你这丫头先去外面候着吧。”
归苼的话结了墨松的难。她看向池温,见他颔首,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这事,还真不是墨松传过去的,”归苼说着坐到池温身边,柔弱无骨,“夫人身边的老妈妈,是看得出来的。”
上一世,池温与她有了首尾,就被柴莹身边的乳母看得清清楚楚。是以今日池夫人遣人过来,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不过她既然要收复池温身边的人,就得让她念自己一份情。所以归苼不急不缓,等到墨松辩无可辩,这才替她解围。
“我今日去安仁殿,周妈妈可是在呢。”
周妈妈是池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被她做主嫁给了池家管事,孀居之后,便又回到了池夫人身边。她的一双眼,看人精准。
墨松立在门口,归苼的话不大不小,刚刚好传入耳中。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若是没有九公主,她的罪名,怕是洗不清了。
池温听了归苼的话,不再言语,只是反手抱住她,很久很久。
“好了,去睡吧。”
归苼轻抚着池温的肩头,仿佛在安慰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狗。
“明日还要早起呢。”
“好。”
池温站起身,牵着归苼的手便往内殿走去。他看着案几上的药碗,沉默一会儿,叫来了墨松。
“你把这个再送回安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