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池温的话,归苼就要白氏出宫的时候,约着归芙见面。又让人暗地里从龚湘口中套出了龚家现在的住址。
宫人其实比后妃还要自由,旬日可以出宫一次,见见家人。
归苼的铺子,开在汴梁最繁华的地方。这一日她做宫人打扮,随着人群出了宫,坐上马车直奔而来。表面上看着,不过就是寻常宫人回家,其实她的身前身后,全是池温安排的暗卫。
她自己其实也有些好笑,普天之下,谁会去行刺她啊!
归苼迈进铺子,管事娘子就引着她去了后院,归芙就坐在树下的石桌旁。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汴梁。”
归芙说着走过去,坐到归芙旁边。管事娘子懂事,自动退了出去。
“娘亲她们现在住在南觉寺,就在金陵城郊,我想着总是要过去,就不如先搬来了。”
归芙自小养得娇,这个时候,说话还娇气气的。
归苼笑了一下,倒了一杯茶给自己。
“现在住在哪儿?”
归芙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
“客栈。在汴梁城寻一处可心的房舍,挺难的。”
两个人说话你来我往,若是个不知道的外人,还当她们两个是一对好姐妹。
“龚家现在住白马巷,你若是有心,不妨让人去那边看看。就是不先置办在那里,赁一处房舍也是可以的。”
“不愧是做了皇妃,消息很是灵通。”
归芙说完,自顾自地也倒了一杯茶。
“我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为了个男人,还是个不怎么样的男人,处心积虑地谋划。”
归芙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可见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好。只可惜,归苼一点都不同情她。
“若不是归蒙陷害太子哥哥和二哥哥,你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吗?真没想到,温贵嫔居然能在东宫放人。”
归苼的语气冷冰冰的。她这一世虽然过得好,但是上辈子的事情,她是忘不掉的。
归芙不理她,拿帕子把眼泪拭干。
“我娘和我也得活着。后宫的人,有几个手里是干干净净的,贵妃拿着我娘的把柄要挟,我娘又怎么敢反抗她?”
归芙说完,看着归苼。
“不要说为什么不去告诉父皇。那个时候,父皇生病许久,多思多疑,你觉得我娘亲的话,父皇会信吗?”
归苼闻言,垂下眼睛盯着手中的茶杯,归芙这话是没错的。她父皇当时卧病在床,而太子归荣,正是年富力强的好年岁。任何一个上位者,在这个时候,都是脆弱又敏感。他们畏惧仿佛就在不远处的死亡,也畏惧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手握权力的太子。
“可是你知道吗,父皇的病,是宋贵妃一手策划的。”
归苼闻言,瞪大眼睛看着归芙。如果她的话是真的,宋贵妃真是好计谋。
“我先去白马巷赁一处房舍,总住在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寻得住处安定下来,我再来找你。”
归苼闻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虽说法不传六耳,但是现在不像在金陵,我出宫一趟,也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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