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身子微微绷直,“沈大夫说,她不喜欢……”
“那就是没吃!”宜珠冷哼,“阿落,你在离王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主子怎么待你,你心里该清楚。当初你的主子是怎么没的,你也很清楚,若非主子收留你,你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人应该感恩,否则要你何用?还不如养条狗!”
阿落行礼,“姑姑教训得是。”
“既然沈大夫不吃,那你吃吧!”宜珠轻哼,“必须全部吃掉,一块都不许剩下。”
阿落微怔,“姑姑,这是主子所赐,奴婢身份卑贱,怕是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宜珠笑靥凉薄,“让你吃,你就吃吧!”
阿落不敢违拗,却也知道这怕是宜珠挖的另一个坑,可她不吃,也会有坑等着自己跳。在这离王府里,她身份卑微,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利。明知是祸,也得低头承受!
糕点很甜,口味倒也是不赖。
宜珠目光狠戾,盯着阿落蹲在地上将食盒里的糕点全部吃完,甚好!至此,宜珠转身回房,魏仙儿靠在床柱处还未歇息。
“主子,没有!”宜珠低声回禀。
魏仙儿温柔的抚过掌心的鸳鸯佩,似乎有些诧异,指尖在鸳鸯佩上稍作停顿,“看清楚了吗?”
宜珠凑近两步,压着声音道,“阿落看清楚了,不过这丫头太蠢,怕是暴露了主子您的意图。”
“既然没有朱砂痣,那就说明她不是夏问曦,既然不是夏问曦,又如何知道我的意图?”魏仙儿捏紧掌心的鸳鸯佩,“世上再无夏问曦,何必畏惧沈木兮。”
“话虽这样说,只是奴婢担心,王爷似乎也有所怀疑。”宜珠道。
这点,魏仙儿亦想过。从薄钰飞鸽传书通知她,说薄云岫在此逗留,并且强留一名女大夫,非要带回东都,她便慌了,生怕当年那女人真的没死,更怕薄云岫真的把那女人找回来了。
好在如今证实,沈木兮就是沈木兮,不是曾经那个女人。当然,该有的防范还是要做的,离王府安静了这么多年,不能再因为沈木兮一人,横生枝节。
鸳鸯佩在手,魏仙儿唇线紧抿。
长夜漫漫,有人辗转反侧,有人心意难平。
第二天一早,春秀去小厨房准备早点,沈郅爬起来自己悉数,却在窗台上发现了一只草编蚂蚱,比他原来那只更大一些,颜色更鲜亮。
心下一怔,沈郅错愕的跑出去,院内空空荡荡的,什么痕迹都没有。紧了紧手中的蚂蚱,沈郅眉心紧蹙,若有所思的走到水井边,看了看蚂蚱,又看了看水井。
难道是……
门外有衙役经过,似在议论着什么。
“哎呀,真惨,竟然被打成这样,皮开肉绽的,瞧着都瘆得慌。”
“下手也是够重的,三十板子,男人都扛不住,何况是女人,估计没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要是身子弱,打死都有可能!”
“真惨!”
沈郅的身子抖了抖,谁挨了板子?女人?难道是在说娘吗?是离王府的人动了手,对娘施以惩罚,动了板子!思及此处,沈郅面色骤变,撒腿就往外跑,谁都不能欺负娘!一定是那个坏女人,为了报复,一定是她……
可恶!太可恶!都是坏人!
“砰”的一声闷响,薄云岫腰后一疼,险些被撞个踉跄,堪堪站住。他骤然转身,正欲大怒,却见着沈郅四脚朝天反摔在地上,小脸疼得拧在一起,那双眼睛却饱含怒意,狠狠盯着他。
“你说话不算话,你这个坏人!”沈郅指着薄云岫怒骂,“你敢动我娘,我不会放过你的!”
薄云岫面色黢冷,“一大早的胡言乱语什么?谁动你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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