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仙儿!”关毓青已经走上台阶。
宜珠在跟前拦着,“关侧妃,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该我来问她!”关毓青面色黢冷,直指魏仙儿,“到底想怎样?”
“宜珠,退下!”魏仙儿轻轻拨着琴弦,流音婉转,眉眼温柔,“关侧妃这是吃了什么亏,无处发泄来这儿消火?”
关毓青直接推开宜珠,待宜珠再冲上前时,念秋插着腰堵住了宜珠的去路。
别看念秋个头小,若谁敢动她家小姐,她定然是会拼命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吃了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吃错了什么?”关毓青冷眼看着她拨着琴弦的手,这双手柔弱无骨,素白纤长,若不是知道为人,任谁都会被魏仙儿这副皮囊骗得死死的,“沈郅的事情,是不是你下的手?”
琴音若裂帛,“嗡”的一声长鸣过后,琴声戛然而止。
魏仙儿依旧坐在琴架前,眉眼冷冽,“关侧妃,说话要有证据,你空口白牙的诬陷他人,到底是何用意?”
“空口白牙?”关毓青撩起袖管,“你且看清楚,我这是空口白牙吗?我不是你,会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在外人看来,魏侧妃温柔体贴,大度能容,可在我看来,你就是十足十的蛇蝎美人。利用孩子来伤害沈大夫,亏你也是个当娘的!”
“放肆!”魏仙儿拍案而起,“我从未对付过沈郅,你这么说,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关毓青,我念你是关家的人,处处对你礼敬有加,谁知道你竟是如此的蛮横不讲理。不管你和沈郅发生何事,都跟我没关系,我未踏出过院子半步,你若不信大可去问!”
宜珠冷道,“关侧妃,你血口喷人,就不怕太后娘娘知道……”
“别拿太后来压我,我是关家的人,但我也是离王府的侧妃!”关毓青打断宜珠的话,目光狠狠的剜过这对主仆,“我今日来此,也不是来算账的。如你所愿,我没有证据,不能拿你怎样!人在做天在看,作恶太多,总有一日会自尝恶果的。”“关毓青,你别欺人太甚!”魏仙儿的指尖落在琴弦上,瞬时被割出血来。
殷红的血滴落在琴弦上,琴音低鸣。
“魏仙儿,我会盯着你的,你若敢伤害沈郅,我关毓青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关毓青咬着后槽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最好别惹我!”
魏仙儿浑身轻颤,极美的脸上,泛着难堪的怒色,“关毓青,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不争不抢,什么都没做,你竟敢欺上门来,真以为我性子好,便容得你这般凌辱践踏?”
“性子好?魏仙儿,你是想笑死我吗?”关毓青忽然笑了,抚过受伤的胳膊,想起那落地的花盆,真是愈发后怕。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就算不是沈郅,难道别人命就这般如草芥?
“当日在春禧殿,我为你向太后求情,你今日却这般恩将仇报!”魏仙儿满脸委屈。
不知道的,定是以为关毓青真的在欺负她。
“是求情,还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端庄贤良,你自己心里有数。”关毓青深吸一口气,“为我拦下太后那一巴掌的是沈大夫,不是你!你别把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脸上贴,魏仙儿,若是真的论及出身,你又能比我好得到哪儿去?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你便忘了自己是哪儿来的?”
一番话,说得魏仙儿面色骤变,绝世容颜瞬时扭曲而狰狞,“关毓青,你给我住嘴!”
“让我住嘴,那你就住手,否则我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关毓青拂袖转身,“念秋,我们走!”
“是!”念秋疾追。
然则下一刻,关毓青忽然又转了回来,惊得宜珠慌忙挡在魏仙儿跟前。
“既然我是来找麻烦的,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魏侧妃空口无凭,怎么能让人相信,你平白无故受了委屈呢?”关毓青勾唇坏笑,“捂起耳朵!”
魏仙儿有些懵,宜珠也未来得及反应。
骤听得琴音炸响,那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主院。
“我的琴……”
当着魏仙儿主仆的面,关毓青将那把琴砸得稀巴烂,这才领着念秋扬长而去。
“小姐,你的伤怎么样?”念秋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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