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她可以说是满心的无奈。而后面颊微红,莲步轻移,竟是不准备要脸面,想像那些曾看不上眼的女子一般,过去搭话了。
李灵愉在这里纠结难当,也有其他贵女无奈之下想着和她一样的心思。
这花园之中,公子贵女们穿行其中。然而,即便是这些人,也难以遮掩其中陶修宁的光彩。将将及冠的青年,身形修长,面容俊秀,迈步不急不缓举止从容。这般容貌风度本就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他还有许多人一生都不能及的身份。
这样的人品风采,让人倾心。所谓矜持在这个人面前,又算什么呢?若是能得这个人的喜爱,便是不要了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当今治下,民风并不闭塞。女子抛头露面上街也无人多言。即便是大胆和男子搭话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顶多是遭人打趣挖苦一番罢了。
心里想着,一众盯着陶修宁的贵女们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另有其他早已定亲或者没什么心思的人暗自侧目,准备看个热闹。
在这些灼热的目光之下,陶修宁的脚步微滞,一时间竟有些毛骨悚然。总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成了被一众豺狼们盯着的肥肉一样。
常元成自幼习武,自然也能感觉得出。不由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来你这样是止不住她们的。哈哈哈。”
说着话,他竟是憋不住,笑出了声。
陶修宁瞥了眼这个幸灾乐祸的损友,冷不丁的说,“要不要我跟嫂子说说,某人当初的风流韵事?”
“额——别别别,我不笑了还不成。”常元成口中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忙讨饶起来。
武国公府并不似陶家,自然是有妾室通房的。他早在十五家里长辈就赐了两个丫鬟给他,早早的开了荤。后来定了当朝阁老家的嫡孙女为妻。谁知这人虽然从小习武,可他竟然正喜欢这样满身书卷气的温婉女子,就这样收了心,一心一意和妻子过起了小日子,就连那两个通房也成了摆设。
如今正是一双良好,恩爱无比,长子五岁,妻子如今又怀胎五月。他可心疼的紧呢。
两个人低声说着话,边脚步不知不觉的加快。倏忽间一拐,就从一条小道消失不见。
眼下两个人也顾不上走到小道会遇到什么了,避开这些准备上来的贵女们才是最要紧的事。
见着一个没注意,两人就走不见了。一众贵女顿时有些失望。她们也清楚,陶修宁这个样子,分明是刻意避开,对她们无意。
这样的情况,一些神思清明的当即不再坚持,决定就此放下。可也有一部分不想放弃反而心中一喜,迈步去了小道,准备看看能不能来个巧遇。
陶琼琇可不知道自家大哥的烦恼,正和陈嘉赐玩的开心。千金难求的黑白双色玉棋子,被她一会儿摆成一个兔子,一会儿摆成一只猫儿。虽然幼稚,却玩的津津有味。
陈嘉赐也不嫌烦,就在哪儿看着她摆弄。偶尔出声指点一二。
陶琼琇就老老实实的照着陈嘉赐的指点做,却又会故意的出错一二。引得他更加用心,自己则在哪儿偷笑。这样几次下来,见他还是不急不缓,一点儿都不见急躁的纠正。就没再故意捣乱了。
有点心疼,她想。
说是男神,其实陈嘉赐今年不过才八岁而已。正常的孩子八岁是什么样子呢?像自家三哥一样,根本坐不住,没有耐心。做事只有三分钟热度,对人对事只凭自己喜好。可这个人呢……
八岁的年纪,做事不急不缓,说话进退有度。看起来跟自家大哥都差不多了。
然而,自家大哥是经过历练出来的。这个人,却是被硬生生的逼出来的。
她不喜欢他这样。
陶琼琇心想,把棋子抛到一边。钻到了陈嘉赐怀里,伸手去戳他的脸。
陈嘉赐也不在意被抛洒落到地上的棋子,伸手护住怀里的小团子,垂头轻声问,“怎么,不想玩了吗?”
他也没不耐烦,实际上,小阿莹能玩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很惊讶了。像她这么小的孩子,鲜少有像她这么能坐得住的。
陶琼琇不说话,伸手在他的脸上戳戳戳,便嘟嘟囔囔说,“小哥哥,笑,好看。”
说着话,她自己嘴角裂开,笑的格外灿烂。
好看?
陈嘉赐眉微动了动,扬了扬嘴角。
这一笑,他本来有些淡漠的脸就瞬间生动起来,恍若花开。
嘤,自家小哥哥现在就这么迷人,等大了可怎么了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