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能这么说。世事无常,谁知道……”程安谣却是正经的说。
“阿谣,不要说这种话,不好不好。”岳氏倏地打断,扬声说。
她看着自己这个女儿,也是无奈。她倒不是悲观,只是跟着她爹学了一肚子的严肃正经,明明是个花儿一样的少女,偏偏没有多娇气的性子。说起话来也老气的不行。
程安谣听话的闭嘴,睁眼不解的看着自家娘亲。
见着她这样,岳氏更是头痛,遂挥挥手,说,“这些事不用你管了,快回去准备着吧。修文的母亲明天就要来了,你总要郑重一些才好。”
程安谣脸颊又泛起了粉色,表情倒没变,只说好后站起身告退。
四房。
程安悦正听着母亲的念叨,神情晦涩。
那个人,竟然喜欢十一妹吗?为什么?她心里各种念头轮番转过,复杂无比。
陶修文拜师程明阅,自然难免上过几次程家的门。虽未进入后院,进而机缘巧合之下,她也是见过的。翩翩如玉少年郎,谁会不喜欢呢。她心中也曾存过妄想,却没想到……
五房。
安静坐在窗前,宛如画中仕女般美好的女子一个失手,忽的撕碎了手中的帕子,静默半晌,眼中情绪剧烈翻滚,而后倏地一笑,唤了丫鬟进来,柔声说,“去,请表小姐过来。就说我得了一个新奇的玩意,请她过来看看。”
她是程安萍,若说程安悦是心中复杂纠结的话,那她就是纯粹的嫉妒怨恨了。
她和程安谣同年所生,命运却大不相同。一个是嫡长房嫡女,一个是庶房庶女。身份天差地别,她自幼就羡慕极了程安谣,这份羡慕,等她大了,就变成了嫉妒。
她嫉妒程安谣,程安谣过得越好,她就越嫉妒,嫉妒的久了。每每想起程安谣,她的心中就像淬了毒一样。
表小姐姓袁,名袁晨雨。
她母亲是程家老太君的嫡次女,前几年因病早逝,老夫人担忧孙女的教养和以后的婚事,就把她接回了程家。由自己亲自教养。
袁晨雨受邀前来,只听闻了程安萍的只字片语,便就面色大变,惊道,“什么?”
而后就急匆匆的起身,准备离开。
程安萍忙叫住她,笑道,“姐姐,我那东西你还没看呢。别急着走啊。”
见着袁晨雨这样,她心知目的已经达到。可为了不落人口舌,还是要一切都安排周全了才好。
袁晨雨眼下哪儿还有心情看什么新奇玩意,几句话就推脱了,急匆匆回房。手书了一封信由身边的丫鬟送出去。
这这这,不是说程安谣十七才嫁人吗?怎么忽然就要定亲了。她定亲了,她哥哥怎么办?她哥哥这些年勤学苦读,不就是为了考上功名好求娶她吗?这怎的,她忽然就要嫁人了?这置自家兄长于何地?
程家这暗地里的风波,陶家丝毫不知。于第三天准时登门拜访。
管家并着管事婆子早早就等在了门口,眼看着一辆马车挂着熟记于心的家徽徐徐停在程家门口,她们立即带笑上前,恭敬的迎着人下了马车。
周氏呈上拜帖,管家接过扫了一眼,脸上的笑立即加大了许多。引着人去了内院,而后止步,由婆子带进去。
程老太君并着岳氏早早就等着了,眼见着一家三口进门,当即笑开,起身上前准备行礼。
不管怎么说,周氏都是有朝廷诰命的夫人。不是她们这些白身能比的,这礼,说起来自然是要行的。
周氏前来,可是为了以后做亲家的,怎么敢让她们把这礼行下去,忙疾步上前拦住。
“老夫人这是做什么,当不得当不得。快快坐下。”说着话,反客为主搀着老夫人坐回去。
程老太君见她这样,心中更是熨帖,也没有再挣扎,否则今日这好事怕是进行不下去了。只让周氏也坐。
陶琼琇握着自家二哥的手,安静在后面看着,眼见着几个人都安顿下来,这才上前行礼,道见过老夫人见过伯母。
“这就是你那小女儿,果然钟灵毓秀,十分可人。”老夫人叫起,而后看着陶琼琇夸赞道。
陶琼琇笑吟吟的,忙谢道,“多谢老夫人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