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尝你个大头鬼!
顾恒修这话实在诛心,沈柏立刻睁大眼睛,无辜的反驳:“修哥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才十四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怎会做那等孟浪之事?”
沈柏面部表情很是生动,若是去演戏,当是戏班子里的台柱子。
她先反驳了顾恒修泼自己头上的脏水,又义正言辞道:“修哥儿你误会我可以,大祭司可还在这里,他在东恒国什么地位想必你也清楚,我能让烟花之地的女子脏了他的身子吗?就算我有这种想法,大祭司这么清冷出尘的人,会与我沆瀣一气吗?”
顾恒修只想说沈柏招妓的事,沈柏却把寒辰一起拖下水,寒辰就在这儿坐着,顾恒修自然不敢说他不好,应和道:“大祭司自然不会是这样的人,那沈少爷你从揽月阁带走二十个姑娘做什么?”
沈柏面不改色:“就是单纯的想让她们展示一下咱们昭陵女郎的多才多艺,也让大祭司了解一下咱们昭陵的特色乐理,我当然知道世家小姐的姿容才艺更为绝妙,但她们身份尊贵,又最守规矩,我总不能让她们亲自为大祭司表演才艺吧。”
沈柏有理有据,让人无法辩驳。
顾恒修一时说不出话来,不想让他再乱说话,沈柏快步走到顾廷戈面前,见他面前的碗空着,谄媚的抱起酒坛给他倒了一碗,诚恳的说:“晚辈不知顾叔叔在此举办家宴,打搅之处还请顾叔叔不要见怪,晚辈在这儿给您赔罪了。”
沈柏在沈孺修面前都没这么规矩听话过。
顾廷戈看人很毒,一看沈柏滴溜溜发亮的眼睛就知道这小孩儿是个不安分的,觑了一眼碗里的酒,故意问:“你就这么赔罪?”
沈柏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说:“我爹是文官,平日只喜欢喝茶,晚辈也从来没喝过酒,顾叔叔可能让晚辈以茶代酒?”
顾恒舟:“……”
小骗子,这种时候还敢撒谎!
顾恒舟一看见沈柏装傻充愣的样子就想把人逮过来好好教训一顿,但一想到她喝醉了酒会发疯,又硬生生的忍住。
顾廷戈觉得沈柏挺好玩儿的,他虽然没有刻意释放威压,但一般小孩儿在他面前都老实得不得了,只有这小孩儿面不改色,滑头得很。
他屈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问:“你闻着酒味儿咽了三次口水,分明馋得很,还敢说不喝酒?”
到底是杀敌无数的镇国公,果然观察细致入微。
沈柏的确馋得不行,但这种场合,她真的不敢乱来,只能不好意思的说:“顾叔叔误会了,晚辈是馋这一桌子好吃的,并不是馋酒。”怕顾廷戈不相信,沈柏立刻指着顾恒舟说,“顾兄可以作证,晚辈真的不会喝酒。”
顾恒舟绷着脸,下颚冷硬,片刻后才说:“嗯,她不喝酒。”
顾恒舟向来是不会撒谎的,他都替沈柏作证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怀疑,唯有寒辰掀眸看了顾恒舟一眼。
沈柏酒量好不好他不知道,但在睦州的时候,沈柏的的确确是喝过酒的。
顾廷戈没再追问,沈柏让人送来茶水,以茶代酒,一口气喝了三大碗。
她动作豪放,行云流水,明明喝的是茶,却做出了千杯不倒的架势。
顾廷戈垂眸掩下眼底的探究,端起那碗酒喝下。
只剩下一个空位,沈柏走到顾恒修身边坐下,刚刚顾恒修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沈柏一点也没生气,反而关切的问:“修哥儿,你脸色看上去好像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
顾恒修掩唇轻咳了一声,说:“只是之前有点染了风寒,没什么事。”
沈柏点点头,担忧的说:“修哥儿既然身体不好,就该好好在家待着,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若是不小心风寒加重,别说是为了给顾叔叔接风导致的。”
这话听着像是在关心顾恒修,仔细一琢磨就有些不对味儿了,更像是让顾恒修别给人家添麻烦。
顾恒修刚想反驳,沈柏又好奇的看向叶晚玉,熟稔的问:“二婶平日最是细致入微,怎么明知道修哥儿染了风寒,今日还这么麻烦,特意包了画舫办家宴?顾叔叔好不容易才回京,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的饭菜好吃?”
听听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话?
参加别人的家宴,各种挑刺不说,还挑拨人家的关系,存的都是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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