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半年时间的相处,汪老道非常清楚自己徒弟性格的。
所以,对于太平谷场杀人案这桩事,他至始至终也没有怀疑过是陈进所为。
“人生于天地间,走到一定的地步,就会生出一定的担当来,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对,也不枉为师平日苦心教导你一番。”
听到自己师父口中的夸赞之言,陈进笑道“这还是跟随师父以来,第一次听到您夸赞于我。”
话刚一出口,陈进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之后,仅仅只过了一息时间,一记熟悉的指骨便敲在了自己头上。
“嘚瑟~”
一指头重重弹在陈进头上后,汪老道语重心长的说“你这个年纪正是学习为人处事的重要阶段,平日里为师不夸赞你,并不是你做的不够好,而是与我心中所想始终隔着一些距离。”
“师父,您到底希望我将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通过这半年中您对我的言传身教,我觉得……”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陈进的话只说到一半,汪老道直接霸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同时,今天的第二记指骨落在了陈进头顶。
对于自己师父的这股子霸道劲儿,陈进早就习已为常了,因此,这份委屈他也只能硬生生往肚里咽。
要说不满,此时他心中却实是有些不满的,不过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太难了,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老头子?”心中暗自嘀咕之际,陈进表面上却是面露微笑的回了句“师父说的是,一切都听您的。”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为师就是个食骨不化的霸道老头一样。”
伸手在自己徒弟头上轻抚了一下,汪老道语气很是平淡的说“你现在年纪还小,所以出于做师父的责任,我要对你事事悉心,等过几年你成年后,为师便不会对你过多干预了。”
“师父您说的是哪里话,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无论在过多久,您说什么我都会听的,霸道老头又如何?若非您把我从渭南镇带出来,我可能……”
虽然这番话说得有些像是在拍马屁,不过其中也并非全是假话。
就这样,汪老道牵着陈进跟在两名差役后面一路来到了官衙。
入了衙内,一套升堂的过场走完后,城南的辖官盯着陈进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又命人找来秦虎,接着便开始询问起案情来。
由于在城南混了几十年,所以,秦虎对城南这块地的一些人物都是颇为了解的。
当他来到官衙,看到一身红道袍的汪老道牵着同样一身红袍的陈进站在衙内时,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
原因无它,在一年多前,他便与汪老道打过一场交道,所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非常清楚。
当时,他与苟安曾动过劫老道士的心思,可是后来,不但没劫成,反倒还被吓了个半死,从那之后,老道士在他心中就埋下了一颗恐怖的种子。
“秦虎,本官来问你,堂下那穿红衣的小娃娃,是否就是你所指的那名杀害你义兄的人?”
原告与被告都来到堂内后,辖官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只不过他的话出口后,秦虎却是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目露惊恐的盯着汪老道,脑中回想着生在一年前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