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艾给聂老师发视频电话，想问对方是哪一只，结果刚拨动被按断了。
“我正在开会。元老师，我给你发他的照片，很好认的。”
“【图片】”聂老师的短信和照片很快就过来了。
图片上一只猎豹咬着一本化学书，应该是必修1，她就能够认出这本化学书。
但在她看来，这只猎豹跟里面的这些猎豹是一个样的。
不能视频通话也行，她可以把在场的猎豹都拍一下，让聂老师辨认。
草地上打滚儿的猎豹，安静晒太阳的猎豹，还有聚在一起的四只猎豹，还有一只猎豹迈着长腿跑到了玻璃边——
元艾通通都拍了下来传给了聂老师。
那边的聂老师回复道：“不是这个。那只豹子很特殊，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聂老师的照片其实她没觉得特殊。
但聂老师重复了三四遍是一只很特别的豹子，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他和别的豹子不一样。
元艾觉得可能是照片拍不出来那种不一样的感觉。
元艾再一次看向了玻璃墙里的豹子们，试图找到一只感觉不一样的豹子。
“你就是我弟说的那个元老师？”身后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元艾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戴着口罩帽子，眼神带着一点狠厉。
和他的声音完全不一致的外表。
“我是元艾，请问你的弟弟是？”
“聂宝宝。”
“聂老师是你弟弟？”
“我们是双胞胎，他比我晚出生，当然是我弟弟。”眼前的人说道，一口的少年音，口罩下的皮肤是小麦色，身材也是高大魁梧，虽然戴着口罩，但两个人估计长得没有很像。
元艾想起聂老师提过好几次他的……兄弟？
是的，聂老师每次说的都是兄弟，没有明确说不是哥哥，还是弟弟。
只是每次聂老师都是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所以她一直自然而然地以为聂老师是哥哥。
“你在这里当饲养员？”元艾有些惊讶，因为聂老师并没有提到自己哥哥在动物园。
聂老师只是说想来看豹子，但是说到看豹子的时候表情有格外的伤感。
现在看来想来看猎豹是假，真正想来看的是照顾猎豹的双胞胎哥哥是真的。元艾也不知道，这对双胞胎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工作的地方又不远，但看这个样子，似乎都没有准备见对方。
“算是吧。我弟弟说，让你给我带了东西？”
元艾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自己差点忘了。
元艾从自己包里拿了一顶灰色的毛线帽子出来，这是聂老师亲手织出来的，聂老师原话是这样说的——
“你帮我把这顶帽子带给那个豹子可以吗？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让他晚上记得戴帽子。”
“你弟弟让你晚上记得戴帽子。”她当时还在想给猎豹的。
原来是给猎豹的饲养员。
这位年轻的饲养员把帽子接了过来，看着这个帽子，他弟弟是小时候就被送走了，送去了孤崽园，那里面的人类就会教这些孤崽做事情，就包括了织毛衣，织围巾，织帽子。
年轻的饲养员有些嫌弃地说道：“就知道做这些消磨斗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