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蒙家见面之后,四人又对了一遍他们已知的情况,租车公司来消息,车子内饰有多处香烟造成的损伤,车内遗留大量垃圾,要求赔付。
但这笔钱严西不肯出。
他们讨论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谢知安借用陈蒙的电脑,把严西的名字输了进去,找到七八条同名、同户籍地的人与租车公司的纠纷,金额与严西的借款数额相当。
吴稚一下子慌了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谢知安身上,她思索道“他跟我说他二十五岁。”
吴稚立刻道“我看过他的身份证,他二十二岁。”
又是一处对不上的地方,秘密太多的人会让人难以信任。
谢知安道“我不知道他的身份证号,也没法确定他有没有改过名字,但基于现在已经生的一切,我没有办法再信任他。”
24小时之内情况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除了陈蒙,其他人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他们太疲惫了,脑子转不动,只知道严西这个人不可信。
这时吴稚却突然说“他女朋友好可怜,被他骗着借了这么多钱,以后怎么办啊。”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严西的女朋友给吴稚打电话,言辞恳切的说昨天是她小题大做了,吓坏了吴稚,但真实的情况并不是吴稚以为的那样,希望她不要想太多。
说了几句之后,吴稚拿着电话走到洗手间里,哭着向严西的女朋友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信任我才跟我说的,可是我却告诉了他们。”
谢知安像被人强硬地往嘴里塞了一块抹布,想要劝阻的念头即刻消散,重新坐回椅子上保持沉默。
陈蒙看了看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心里一阵无语,也不出声了。
等吴稚道完歉回来,屋子里的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上气,她支支吾吾的说她觉得自己辜负了别人的信任。
小泽坐在她边上,“你有没有想过,你跟她道歉,我们算怎么回事?”
吴稚低声道“可是她对我很好啊。”
谢知安鬼使神差的想起昨天晚上小泽反反复复的问她,这个世界上难道就不可能有自内心的和员工打成一片的老板吗?
话里话外都在为严西找借口,试图说服自己,也说服谢知安,也许他另有苦衷。
谢知安忽然明白他们为什么能成为情侣,他们四个人又为什么能来往密切。
小泽把严西当偶像,想成为像他那样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的人,并且认为将来有一天自己成为老板后,也一定是个能够完全体谅员工的老板。
他试图说服谢知安,一个拿得出两百万投资公司的老板会愿意在成立公司之初,让自己认识仅仅几个月,没有任何项目经验的应届毕业生成为公司法人,并且得到2o%的股份。
他完全相信了严西为他描绘的宏图,坚定地认为自己很快就能升职加薪独当一面。
似乎只要谢知安点点头,认可他的这种判断,他们就能重修旧好,共创未来。
昨天晚上,他不停的问谢知安,“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骗我?
何经理把谢知安叫到办公室,“我对杭市这边的人不太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张总和财务都说杭市这边唯一一个可靠的人就是你,对你很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