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飞鸿被紧急送医,在路上就已经有出血的症状,瑞克吓得魂飞魄散,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差点出了车祸。
瑞克脸色白,满头大汗,地对车后座疼得坐不起来的葛飞鸿喊“宝贝你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一路急诊进了手术室,瑞克浑身脱力地靠在手术室前的墙上,硬撑起软的手脚,滑坐在冰凉的金属椅子上。
手术室的灯红得吓人,瑞克心中一阵阵的后怕,万一葛飞鸿出了什么事就完蛋了!
过了一会儿,护士出来叫他赶紧去挂号交钱,不然没法开始手术。
一张张手术知情同意书签下来,瑞克几乎要不认识自己的名字。
他颤抖着双手在纸上写了不知道多少个名字,在护士一次次的催促下把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钱都交到医院的账户里,但还是很快接到通知,又不够了。
病情危急,没有让人犹豫的时间,瑞克给冯荣杰打了电话,“给我打二十万,急用。”
冯荣杰推三阻四的不肯,被逼急了来了一句“我这里倒是有个二十万的活。”
瑞克沉默半天“什么活。”
都说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趟,其实流产也差不多。
这种时候的人心理都很脆弱,葛飞鸿看见病床前的葛敏震,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葛敏震愁得直叹气,轻轻帮她擦掉眼泪,又心疼又气恼,“都跟你说了回家,爸爸会帮你处理,你怎么就这么倔!”
“瑞克呢?”葛飞鸿神不守舍地张望着,她现在迫切地需要丈夫的关爱。
“不知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惦记他干什么!”葛敏震气得头都要白了,怒不可遏的说自己接到公安的电话,瑞克把葛飞鸿送过来之后就不见了,医院联系不上家属,只能通过民政系统给他打电话。
葛飞鸿怎么都不相信瑞克会在这种时候扔下自己,惨白着脸非要下床去找人。
葛敏震气得手抖,忍无可忍地打了她一巴掌。“你清醒一点!他就是个骗钱的小白脸,看你没钱了就不要你了!你还在这里天真的以为他有什么苦衷!”
他痛心疾的拍着床边的桌子,心疼道“你看看你为了这样一个人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你不在乎自己,难道也不在乎我们的心情吗?”
如花似玉的女儿被一个小瘪三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比直接打葛敏震一巴掌还让他觉得难堪。
“你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连家人都不要了?”葛敏震痛心疾道,他自认从未在养育上亏欠女儿,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沉迷那个一无所有的男人。
葛飞鸿的小腹还在钝痛,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还强撑着为瑞克说话,“他不会丢下我的。”
“傻孩子,你快醒醒吧,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怀才不遇的艺术家,他就是个骗子!”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葛飞鸿才见到脸色蜡黄几乎快要虚脱的瑞克,他强撑着眼下的乌青,浑身疲惫,连喘气都轻轻的。“你没事就好。”
葛飞鸿又担忧又气恼,随手抄起床边的纸巾扔过去道“你去哪了!”
瑞克上来之前去交了住院费,看到她还能冲自己脾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他摇摇头,笑得很虚弱。“我没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就行。”
两人低声说着互相宽慰的话,像两只身受重伤,依偎在一起为对方舔舐伤口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