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也得学,雨然那孩子不声不响的,看似什么都不求,可我看得出来,她心气高着,也不把幺儿当丈夫,更像是把幺儿当个长不大的孩子。她现在是没有什么异心,可以后呢?”
“幺儿要是还是像现在这般单纯不问世事,等雨然变了心,以她的脑子和手段,幺儿只有被吃死的份,到时候受伤害的还是他。”
国公夫人也没办法。
安雨然已经给了提示,如果她这个当母亲的舍不得教,那以后就只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跌跌撞撞、撞得满头包才能长大。
那个时候,孩子受到的伤害,只会更深更重。
赵嬷嬷听着,随口道“那到时候,再给小公子找一个不就成了,世家小姐那么多,也不差这么一个。”
国公夫人猛地看向她,似要将她活剐了一样。
赵嬷嬷已经多年没看到国公夫人真正动怒的样子,膝盖一软,“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逾矩,请夫人责罚!”
国公夫人双眸沉沉“自己去领十鞭。”
赵嬷嬷身子一抖,不敢求饶,老老实实退下。
国公府里掌规矩的柳嬷嬷从来不讲情面,就是公子们犯了错,也毫不通融。
赵嬷嬷一想到那实打实的、即将落到自己身上的鞭子,就懊悔不已。
怎么就忘了夫人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呢?
当年夫人嫁进来,老夫人就是这么对夫人说的,夫人当时消沉了许久,还差点滑了胎。
夫人心好,自己受过的罪从来不舍地无端施加在少夫人身上。
她怎么就没把好这个分寸。
“真是老糊涂了!”
赵嬷嬷抬手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
无人打扰的安雨然,终于得以专心做作业。
为了方便沟通,安雨然把张老爹、覃叔、方大哥和陈叔四个聚在一块,一起讨论一些细节。
张老爹和覃叔还好,两人没上过战场,话不多,安雨然没问他们便不说话。
方大哥和陈叔就不同了,两人都打过仗,方大哥更是没了两条小腿。
两人在讨论伤残程度和受伤时的姿势这个话题上,工作间直接沦为杠精和杠精对线现场。
差点没把安雨然的工作间屋顶给吵翻!
这个说背后怎么可能会挨刀?
那个说你怎么知道军中没有奸细和叛贼?!
这个说肠子都掉出来了,哪里还有力气继续杀敌?
那个说,你不行人家就不行了?你做不到人家就做不到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陈方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张老爹和覃叔听得恨不能抓点瓜子放手里,边嗑边听!
安雨然听着,却觉得可以合二为一,干脆就把两人经历的事件合成一个。
故事感、冲突感、惨烈感瞬间强烈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原先掐好的骨架又得拆掉重新来。
安雨然有点心累。
之前的功夫白费了。
安雨然没给他们看设计稿,在他们讨论吵架的时候也是静静听着,偶尔往纸上添上几笔。
如此几次,陈方两人终于反应过来。
“小夫人对不住,我俩光顾着吵架了。”方大哥憨憨地挠后脑勺。
陈叔也赶忙道歉“是啊夫人,你叫我们来,都还没问多少问题呢。”
小夫人给的钱,他们拿着实在心虚。
来这里一天天的光顾着吵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