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安雨然捻着指尖的湿润,轻声问。
“娘子嫁给我,总倒霉,都怪我。”
小公子白嫩的脸湿漉漉的,往日总是神采奕奕,仿佛带着光的眼眸,此时泪光潋滟,加上那可怜兮兮的眼神。
安雨然垂眸,有点移不开眼。
小公子长得实在好看,哭起来更好看。
美人垂泪,滴落的泪珠子将安雨然水泥封的心房砸开一点点裂缝。
看了好一会儿,见小公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安雨然叹气。
弹了一下小公子的脑门“不怪你,别胡思乱想。”
“可是……”
见小公子还想继续自责,安雨然连忙打断“怪你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更何况,这件事,还真跟小公子扯不上关系。
人为事件,不在小公子霉气影响范围之内。
“可是……”
“我饿了。”安雨然转移注意力。
本来就没吃什么,后面又全都吐光了,她感觉自己眼下可以吃下一头牛!
小公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我去给娘子拿吃的。”
从门口出去时,衣摆翩跹。
安雨然望着小公子蹲着的位置,眉眼微弯。
吃了东西,安雨然才感觉自己总算活了过来。
摸摸袖子里的小杯子,安雨然找了个借口甩开小公子,自己去了主院。
国公夫人正在安排调查事宜,见听到安雨然求见,摆摆手让手下离开。
“身子如何了?感觉怎么样?”
安雨然“劳娘记挂,已经好了。”
国公夫人打量着安雨然的脸色。
看到安雨然面色红润,双目有神,这才放心下来“没事就好,过来有事?”
安雨然看了一眼屋里的婢女“我想单独跟娘说。”
国公夫人一抬手,屋里就只剩下婆媳两个。
“可以说了?”
安雨然从袖中摸出酒杯,推给国公夫人。
“这不是白家盛放木犀佳酿的杯子吗?你怎么把它给带回来了?”
“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但是还是想请娘帮忙查一下这杯中是否留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国公夫人看向安雨然的眼神很犀利,问的问题很犀利,语气也很犀利。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杯子,或者杯子里面的东西有问题?”
安雨然顶着压力,将当时的情况一一道来。
“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可以告诉娘的是,我自小到大,我的直觉救过我很多次。”
比如她下地观察稻谷长势的时候,才刚刚停脚,前方一步之遥的距离就快爬过一条一米多长的银环蛇。
比如她坐长途客车时睡觉,中间感觉不对劲,一睁开眼,把偷拍她的猥琐男抓了个正着。
比如她的弟弟走丢,她出门,下意识选择的路线,恰巧就是弟弟被拐走的方向,成功把弟弟找回来。
还有很多很多,安雨然想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国公夫人看安雨然说得肯定,把酒杯拿过来。
“我这就找人来验,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知道?”
安雨然沉思。
“要说有的话……”
国公夫人的目光逐渐严厉。
“就是白府负责餐具统计的人,但他查不到是我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