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然听着,心想这国公府是做善事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马上就理解了国公府的良苦用心。
小公子生来自带霉气,国公府又不缺钱,做点好事,估计也是为了给小公子祈福什么的。
一来,可以减少大家对小公子的歧视,以后能有个人给小公子说句好话。
二来,心里面有个期盼,说不定哪天好事做得多了,上天垂怜,小公子身上的霉气就没有了,能够和家里人团聚。
虽说给百姓让利不多,但这其中也自有考量。
如果白给,容易养出斤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也会被世家乃至天子猜忌。
如今这点恩惠,却是恰好。
安雨然觉得自己在国公府这里,又学到了一点东西。
农家没什么好东西,做的饭菜都很朴素。
因着安雨然和小公子来,王雪杀了一只鸡,又煮了点腊肉。
安雨然一边烧火炖鸡,一边感叹“嫂嫂实在是太客气了。”
一时兴起帮个忙,没想到让人破费了。
王雪切着腊肉,笑意盈盈地回道“哪里客气,就是小夫人和小公子不来,这鸡也是要杀的。这几日公公和当家的都辛苦,得补补,我这边还得喂孩子,不吃点肉怕是撑不住。小夫人莫要觉得心理有负担,再说了,自从婆婆过世后,家里就没这么热闹过,小夫人和小公子能来,我们心里面是极高兴的。”
他们一家感谢小公子小夫人都来不及。
晚饭是在李永丰一家的各种感谢之下结束的。
也不能一吃完就走,趁着饭后消食的时间,安雨然又跟王雪聊了一点庄园里的事。
王雪对安雨然和小公子没什么防备,只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
小公子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听她微微到来,时不时惊呼一下,听到不懂的地方开口就问。
临离别了,小公子还有点不舍。
安雨然看不下去,拍了一下他肩膀。
“行了,想听的话,什么时候有空再来,他们又不是明天就搬走。”
小公子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爬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往别院走,安雨然坐了一会儿就晃得直想吐。
头晕,恶心,非常典型的晕车症状。
车里点了灯,小公子想跟她讲话,一转头就看她面色苍白,两条眉毛都快要拧成蚯蚓的模样,心中立刻着急起来。
“娘子你怎么了?哪里难受了?”
小公子抓起安雨然的手,满脸担忧。
安雨然想说话,哪知一开口就差点哕(yue,四调)出来。
不得已只能敲车壁,让马夫停车。
从马车上下来,安雨然蹲在路边干呕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小公子都要急疯了“娘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吃坏了肚子?”
安雨然忙摆手“不是。我就是晕车了。”
小公子要是误会王雪一家,那王雪一家可就惨了。
“那下午我们过来的路上你怎么没事?现在吃了饭就有事?”小公子质疑。
“因为下午是饭后很久才坐车,刚刚是才吃完饭,更容易晕。”安雨然解释道。